安三少是個守信的君子,他答應了岑二孃,便沒有供出立柏,只把橫天峰那群土匪罵得體無完膚。
高二老爺心疼侄孫,也跟著安三少一起罵人,還撈起袖子,就要衝去牢房揍人,被安大老爺拉住了。
安大老爺可是知道內情的。牢裡那群土匪,只是被人當刀子使了。他們真正的仇人可是高家。他已寫信給清州內與安家交好的世家,讓他們暗中給高知府使使絆子,讓他沒法在清州做出政績。讓高大老爺升官無望。
安坪鎮這邊,他也會嚴格把控銀子和貨物的流向,絕不給高家分一文錢!他寧可把銀子都給馮家,交好馮家,再離間馮家和高家,等馮閣老徹底對高家失望。
以高家這般狠絕的行事作風,肯定樹敵不少。時機一到。不用他出手,多的是人痛踩高家。到時,他再痛打落水狗!
敢對他珍貴的金孫下毒手。他要讓高家付出代價!
安大老爺最擅長隱忍,然後一擊得手。如今的安家沒法和高家抗衡,商家怎麼都抵不過官宦世家。他會等到高家敗落了,再出手懲治他們。為自己的孫兒報仇。
且不說此刻安大老爺是如何打算的。岑二爺和岑大郎見到岑三郎和岑二孃,看到他們都挺精神,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岑大郎關心立柏的傷勢,和弟弟閒聊幾句後,便抱著他去見立柏了。
岑二爺讓玉墨出去守在門口,他從懷裡拿了一封信出來給岑二孃看,是岑墨山的來信。
岑二孃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受了不輕的驚嚇:“大堂伯說馮家要在淮州。秘密給六皇子蓄養一批精銳之兵!”
她想起之前安三少偷偷告訴她,安家傍上了馮家和高家。他父親搭上了馮家的大船,帶著安澤等人去京裡大展拳腳了。
當時岑二孃聽了,只覺稀奇,想不明白高家和馮家怎麼會千里迢迢遠離本家,來安坪鎮謀利。之前她想不通的地方,因這封信,一下便明瞭。
“馮家和高家在這節骨眼上,與安家合作,壟斷了鎮子上的山貨和藥材生意,把整個安坪鎮納入鼓掌之中。”岑二孃邊思邊道:“莫不成,他們看中的,不僅是安坪鎮的藥材和山貨生意。馮家其實是選中了安坪鎮,作為他們的練兵養兵之地!”
岑二爺無比自豪、滿心讚賞地望著岑二孃:“你與為父想法一致。我已把我的猜測和馮高兩家在安坪鎮的動作,都寫在信裡,讓送信來的暗衛,將之帶回京城,呈與你大堂伯看了。”
“是得叫大堂伯知曉這些,以免他亂站隊,選錯主子,連累了他和岑家上下。如今朝堂風雲變幻,未來莫測。大堂伯和岑家,還是保持中立的好。”
二房雖被逐出岑家,但他們畢竟是在岑家長大的,受了岑家的恩澤,且岑家內不是所有人,都如她祖父、祖母那般不堪,還有許多可敬可愛的親人,她也不想岑家出事。
岑二孃忽地想起岑大郎,她心急地問岑二爺:“父親,你可把這封信給大兄看了?”
“不曾。”岑二爺道:“我出發前一晚才收到這封信,當時只顧著給你大堂伯回信,和趕來看望你和三郎,還沒來得及給他看。怎麼了?”
“這封信,暫時不要給大兄看。”岑二孃有些為難地道:“大兄他,年輕氣盛,總想出去闖蕩,我怕他看了信亂來。”
“他為何要亂來?”岑二爺不解:“這與他何關?”
“這……”關係大著呢!若叫岑大郎知道馮家要在安坪鎮為六皇子養私兵,定會設法從中搞破壞。到時若被人抓到,他和岑家所有人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岑二孃煩躁道:“一時也說不清!等我們回岑宅,我再和您細說。大兄他,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大兄了。還有三郎,此番醒來,也有些異常。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等咱們回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