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出去,他都不捨得將人家處死,最後還是讓扎果動的手,一刀割喉,留了一具全屍。
警方有明確要求的:執行公務期間不準嫖,即使是臥底也不例外,否則無法提升警銜。
不過這種規則對我來講不算什麼,我不想要警銜,警銜就會從我父親和他的那些下屬手裡不由自主地往我懷裡塞,如果說陪一個男人上床就能取得他初步的信任,那麼我樂意奉陪。
現在想想,我當時拼命用“執行公務”作為藉口遮蓋的,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一點真實感受其實是……
這個男人看起來還不錯,我對他確實有那麼一點**,還有,我很可能是雙性戀。
然後我開始跟著“小白哥”混了。
我開始節節攀升,屢建“奇功”(這當然是在我的警察同事的幫助下),被坤讚賞識,最後成為坤氏集團核心的外援,再進一步,就是我的終極目標——販毒高層,坤讚的直屬。
這種讓炮哥都嫉妒得眼紅的升值速度,自然和白諾的提拔脫不開關係。
我們之間一直處於大哥與小弟、搭檔與搭檔、上與被上這三種關係的平衡點上。
其實做top對於直男來講不是那麼困難:這只是身體**的發洩而已,男人和女人都有洞,而且把一個強勢的男人壓在身下,尤其是一個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的男人壓在身下,所能獲得的征服的快感卻是女人無法給予的。
那時候我真蠢,打死都不願意承認我對他,是有那麼一絲情義存在的。我太年輕,不知道情慾情慾,情與欲是分不開的,做多了尚且會做出感情,況且他對我真的很不錯。
我猜他也只是和我親密無間地“玩一玩”,我們倆誰都未曾走入對方的內心。
直到那一次火拼。
緬甸的局勢很動盪,當地政府和軍方和販毒集團是有交易的,但這種交易只建立在利益分配合理的基礎之上,一旦談判破裂,黑道內部的高層人物也不一定安全。
白諾被暗殺過一次。
刺客是一群傭兵團伙,政府沒有親自出動人馬,而是選擇僱傭國外的傭兵團,這樣即使暗殺失敗,他們也能一推四五六,以後黑道白道生意照做,大家和和氣氣,白諾則無法利用這種理由來聲討對方,苦果只能自己吞下。而如果暗殺成功了,呵呵,就沒有然後了。
當時我在白諾身邊,坤贊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只是“小白哥”的床伴、情人兼打手和保鏢。
他受了重傷,子彈打光了,我身上只有一把鋼尺,那是我偷偷塞在兵靴裡的,而白諾穿著西服,過安檢的時候所有武器都被假裝接頭、實際已經被政府的人買通的叛徒給卸了。
他一共中了三彈:肩頭、小腹、右腿大腿根。肩頭是貫穿傷,比較好解決,但另外兩處的子彈都嵌在肉裡面,尤其是大腿根部的傷口,差幾寸就能劃破大動脈,那樣整個人就完了。
我揹著他,在潮溼泥濘的熱帶雨林中狂奔,沼泥和被雨水浸軟的樹皮會偶爾發出幾聲悶響——那是子彈打在上面發出的聲音。
我們倆潛伏在溼地的汙水中,嘴裡含著空心的竹節杆,一潛就是三個小時,這才躲過了敵人的搜尋。我們的人很快也進入了雨林的勢力範圍,那幫傭兵眼見任務一定是完不成了,也就不再拼命,很快就分批撤離了。
接下來,是默默的等待。
他失血過多,竟然還能保持清醒,我們倆從水裡爬出來的時候,他的大腿根都發白了,但聲音卻是鎮定而沉穩的:“阿敬,別動,你身後有鱷魚。”
跪地,難道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