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傅,找我何事。」
怒氣沖沖地走到了他面前,王言心直接出聲問道,這副樣子讓楚至清身後地侍衛都下意識皺了眉。
看來傳言果然是沒錯的,這郡主府二姑娘,連少爺的腳指頭都配不上。
楚至清慢悠悠地放下手裡的茶盞,這才抬頭看向王言心。
曾經王言心認為十分好看的修長手指從懷裡掏了個步搖出來,一股冷冽地風忽地吹向王言心的臉。
雖然今日他穿著的是一套淡藍色寬袍,可她硬是感覺到了一陣冷意,這冷意中還夾雜著好些血意。
他應該是剛從牢裡出來……
不知怎麼的,這是王言心的第一感覺。
「你的簪子掉了。」
「我的簪子?」
「呀」身後的金柳搶先出口:「二姑娘,這就是您的步搖,那晚河燈節丟的。」
當時姑娘拆髮髻時她就發現了,可當時兩人都以為實在街道上被擠丟的,沒想到竟是被楚至清撿到了。
氣勢瞬間驟減。王言心尷尬地上前撿起步搖,小聲地嘟囔:「這是步搖,不是金簪。」
「我知曉了,這是步搖不是金簪。」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無聲地嘟囔也讓楚至清聽了個清清楚楚,他淺笑著還回了句。
「多謝楚太傅親自歸還,言心他日定當送上謝禮。」
隨手把步搖交給了春柳,王言心竟就這麼提著大勺沖他拱了拱手,完全是一副江湖好漢的模樣。
細長的眼睛終於帶上了笑意,楚至清又端起茶盞:「在下一早就辦公去了,這早飯都還未用。」
這明晃晃的意思,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行,那請楚太傅稍作休息,我馬上去後廚準備。」
這回終於想起自己該怎麼做了,王言心沖楚至清福了福,才轉身麻溜地又回了後廚。
而拿到步搖的春柳一雙眼都盯在了步搖上,跟著王言心移動時她還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眼。
這步搖好像跟以前的那支有些不同,但是她又想不起哪不同了。
直到兩人都已經進了廚房,楚至清身後的侍衛才開口道:「少爺,那丫鬟已經察覺了。」
「察覺就察覺吧,無妨。」
看了眼端著茶盞的修長手指,楚至清搖頭輕輕笑了笑。
那日的河燈節他就發現王言心一直在盯著他的手指看,沒想到今天又是這眼神。
看來比起他的臉,他的手反到是更讓她歡喜。
「少爺,著木那邊已經把東西取回來了。」
緩緩伸出手在桌上點了點,楚至清沒出聲,眼神還是看向對岸的桃子林。
接著,侍衛快走幾步到了門口,接過了一個小盒子,然後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只用一根手指挑開了蓋子,楚至清只淡淡看了一眼,就又砰地一聲關上了。
「放到我書房裡去吧。」
說完,他放下茶盞緩緩閉上了眼睛,在心裡對自己自嘲似地笑了幾聲。
這盒子裡裝著得是真正的那支步搖,而且還是他派人從蔣修然那偷回來的。
沒錯,偷回來的。
那夜他親眼看見蔣修然撿起地上的步搖裝進了懷裡,而掉了步搖的人還渾然無知,只顧著看熱鬧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記下那步搖的樣子,竟還能完整地畫出來,讓人去照著圖紙定做一支。
真是可笑……
他發現,就算是現在,他竟也能清楚記得那夜王言心穿著的衣裳,梳著的髮髻和臉上氣呼呼的樣子。
他能感覺到自己心亂了,莫名其妙地就亂了!
「少爺。」
侍衛見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