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在南京有很多朋友,不過大多都是酒肉之交。平時聯絡的勤一些也就那幾個。揚州發生地震之後有人找到了兒子,不過不是找的兒子,而是找到了為兒子打理酒樓的徐仁。徐仁就稟告了兒子,說有人能夠弄到大批的糧食,可以到揚州去發賣!”徐文武跪在地上。慢慢的敘述道,不過語氣中的那種悲憤是怎麼都聽得出來的。
聽著兒子的話,魏國公對徐仁這個人還是有些印象的,那是自己安排給兒子的一個書童。為了應付日常的開銷,也為了鍛鍊一下兒子,自己便把家裡的一座酒樓交給了兒子,看來是徐仁在大理了。
“兒子開始也懷疑,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找到了兒子的頭上?不過兒子見過那人一次,看起來是一個很不錯的商人。當時他也說了,現在揚州那邊地震,把糧食賣過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不過地方官那裡肯定會找麻煩,所以想讓兒子庇護一下。再有就是買糧食需要一大筆錢,他也要多少些人來出錢。”
“當時兒子並沒有相信他,讓他在找幾個人在說,不過那個人還真的找到人了。這些人裡面有左軍都督趙河的兒子趙義,另外還有兵備道劉按察使的兒子劉禮,還有一些當官人家的兒子。兒子覺得這件事情還是靠不住,不過後來那人又表露了一個身份,他是南直隸巡撫的武陽的兒子武信的人。這次的事情也是武信牽頭的,這裡的人很大一部分就是武信找的。”見父親的臉越來越黑,徐文武直接閉上了嘴。
聽到這裡,魏國公已經猜到了個大概,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武陽主使的。與他合作的那些人也肯定是都是這些孩子父輩的人,讓這些小子出來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自己當初不在南京,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魏國公府的身上。一旦東窗事發,把魏國公府綁在自己這邊,也就有轉圜的餘地。
看了一眼兒子,魏國公接著說道:“接下來我給你說,你們拍即和,各自籌到了一大筆錢,也真的買到了糧食。把糧食交給手下人去賣,也真的賺到了不少的銀子!”
“是的,父親!不過當時兒子並不知道,這麼久了揚州居然沒有收到賑災的糧食。有一天徐仁被人揚州知府抓起來了,我們帶去揚州的五萬擔糧食也被扣下了,那個時候兒子也沒有意識到不妙,畢竟早就預料到了。後來巡撫武陽出面,揚州知府回家待參,人放出來了,東西也拿回來了。那些糧食很快就賣光了,我們就在一次湊錢買了一大批糧食,總計二十萬擔!不過這次不在揚州賣了,準備販運到各個受災的地方去。”徐文武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有些遲疑著道。
“看來這糧食的來源就是南直隸的府庫了,南直隸巡撫和那些官員將糧食以賑災糧的名義發出去,然後全都賣給了你們。武陽的膽子可真是大啊!這是不要命了。”魏國公的眼中閃過一抹恨意,恨不得將武陽碎屍萬段。
“這些糧食確實是南直隸府庫的,賑災欽差官應震讓南直隸府庫拿出三十萬擔糧食賑災,可是府庫裡已經沒有了。武陽又不敢實話實說,去外地籌糧的人還沒回來,他們沒想到朝廷的賑災大臣會來的這麼快。武義希望我們把糧食拿回來應急,這才和我們說了實話。不過兒子發現,那些打理糧食生意的人全都是山西口音!”徐文武跪在地上,恭敬的等待著父親的處罰。
沉吟了半晌,一邊的徐文爵開口道:“父親,我覺得這次的事情絕不是為了銀子,那些山西的商人不缺銀子。”
“雖然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銀子,可是銀子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山西人的主要生意有兩塊,一塊在西北,一塊在東南。西北乾的是走私的買賣,不過皇上殺了一批人,又整編軍隊,他們在那裡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在東南則是食鹽,他們手裡有鹽引,沒有鹽引也是運輸食鹽,或者乾脆就是販私鹽。可是現在揚州的食鹽在龍昌號的手裡,這些人急了!”魏國公冷靜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