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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ldo;你知道那兒任何時候都是歡迎你的。&rdo;

&ldo;你真招人喜歡,愛德華!&rdo;

親愛的愛德華,她想,他有著漂亮的骨骼。

他立刻說:

&ldo;我很高興你喜歡安斯威克,亨裡埃塔。&rdo;

她像做夢般地說:&ldo;安斯威克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地方。&rdo;

一個長腿的女孩,有著一頭濃密的亂蓬蓬的褐色頭髮……一個一點兒也沒有想到生活將對她做些什麼的幸福的女孩……一個喜歡樹的女孩……

曾經是那麼幸福,但卻沒有意識到!&ldo;如果我能回到從前,&rdo;她想。

她突然大聲地說:&ldo;伊格德拉西爾(譯註:古挪威神話中一樁盤踞在天界、地界和下界的秦皮樹,是新世界的擎天柱。)還在那兒嗎?&rdo;

&ldo;它被閃電擊倒了。&rdo;

&ldo;哦,不,不是伊格德拉西爾!&rdo;

她十分沮喪。伊格德拉西爾‐‐她自己給那株老橡樹起的名字。如果諸神能夠擊倒伊格德拉西爾的話,那麼沒有什麼是安全的!最好還是不要回到從前。

&ldo;你還記得你那特殊的標記,用伊格德拉西爾做的標記嗎?&rdo;

&ldo;那棵我過去習慣畫在很多紙上的可笑的樹嗎?它不像世界上曾有過的任何樹。我依舊畫它,愛德華!畫在記事簿上,電話本上,還有橋牌的記分卡上。我隨時亂畫它。給我一支鉛筆。&rdo;

他遞給她一支鉛筆和一個記事本。當她畫那株可笑的樹時,他大笑著。

&ldo;是的,&rdo;他說,&ldo;這是伊格德拉西爾。&rdo;

他們幾乎走到了那條小路的盡頭。亨裡埃塔坐在一個倒下的樹幹上。愛德華坐在她旁邊。

她目光穿過樹林。

&ldo;這兒有一點像安斯威克‐‐一種袖珍的安斯威克。我有時猜測‐‐愛德華,你認為這就是為什麼露西和亨利要到這兒來的原因嗎?&rdo;

&ldo;可能。&rdo;

亨裡埃塔緩緩地說,&ldo;沒有人能知道,露西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rdo;接著她問:&ldo;你自己一直在做些什麼,愛德華,自從我最後一次見到你之後?&rdo;

&ldo;什麼也沒做,亨裡埃塔。&rdo;

&ldo;聽起來很平靜。&rdo;

&ldo;我從不擅長‐‐做任何事。&rdo;

她迅速的瞟了他一眼。他的語氣中有某種東西。但他正平靜地對她笑著。

又一次,她感到了那股深深的愛流。

&ldo;也許,&rdo;她說,&ldo;你是明智的。&rdo;

&ldo;明智?&rdo;

&ldo;不做任何事。&rdo;

愛德華緩緩地說,&ldo;你說出這樣的話真奇怪,亨裡埃塔。你,是那麼成功。&rdo;

&ldo;你也認為我很成功?多可笑。&rdo;

&ldo;但你是成功的,親愛的。你是一個藝術家。你一定在為自己而自豪,你會情不自禁地感到自豪。&rdo;

&ldo;我知道,&rdo;亨裡埃塔說,&ldo;很多人這樣說我。他們不理解‐‐他們不理解基於此的首要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