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修養的這些天裡,容乾時常不在,經常深更半夜才回來,基於他殺手的這個身份,我也不好問他在做什麼,因此我只能我明著暗著向他的小跟班阿遇打聽一些事情,這熊孩子看著嚴肅又臭屁,其實套起話來好套的很,且他對容乾十分的敬佩和尊崇,每次一說到容乾的時候,如果他有尾巴,肯定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阿遇和容乾的相識是在容乾的一次任務裡,也許對容乾來說,救下阿遇只是任務途中再隨意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只是抽劍殺幾個人的功夫,比端起茶杯喝水還要簡單一些,但是對於阿遇來說,容乾拯救了他,帶他走出了漫無天地的黑暗,給了他新的生命,新的動力,新的信仰。
對於一個長期處在絕望中的人,哪怕只是一個伸手的動作都變得異常的奢侈,更何況容乾將束縛他的東西全清除乾淨了,或者說,都殺乾淨了。所以阿遇會變成忠犬簡直是不能再順水推舟的一件事情,他心甘情願跟著容乾出生入死,像一塊趕也趕不走的牛皮糖,隨著江湖浪潮起伏跌宕。
一塊忠犬牌的牛皮糖,對於我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恩人的師姐”,一開始肯定是有牴觸情緒的,怕我佔據他那個天神一樣的恩公,也怕我來歷不明和居心不良——事實上我正是如此。只是小鬼頭道行遠遠不夠,幾天下來,對我的敵意已經開始呈幾何速度的減少,這其中估計我對容乾愛理不理這點,佔據了極大的功勞。
此刻我們坐在街邊的一個大排檔裡,吃著古代的關東煮,醬香料足,比我在現實吃的什麼牛雜麻辣燙靠譜多了,而且肯定沒有廋肉精蘇丹紅什麼的,別提我吃的有多歡快了。
阿遇望著我這副餓狼一樣的吃相,看起來很想搬東西遠離我十米遠,撇清關係。
冷不丁的突然問了一句,“你在萬鬼的時候,他們是不是虐待你,不給你吃飯啊?”
“咳咳……咳……”一口氣沒順過來,我險些噎住,阿遇見我痛苦的臉色,以為被他說中了,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來,連忙坐過來給我順了順背脊。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順著我背的動作突然一變,唰的就將我背後的兜帽拉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將我的腦袋罩了進去。
“噤聲。”他壓低了聲音說了句,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巡邏的隊伍來了,因此便聽話的低著頭,將臉藏在兜帽的陰影裡。
沛南王府的眼線遍佈全國各地,我從他們手裡逃脫,雖然沒有上正規的通緝榜,但是他們肯定在暗中加大了搜尋的力度,若是被他們發現,下場要麼是就地處決要麼是押回去處決,反正肯定都是死。
等到那陣井然有序的腳步聲走遠了,我才慢慢的將兜帽摘了下來,往後望了一眼巡邏隊的背影,側回頭的時候就看見阿遇有些沉重的目光。
“這裡不能久留,得趕快潛入沛南王府將你的黑炎取出來,如果閉城令就這樣一路傳下去,對我們很不利。”
“……”我沉默,阿遇說的這些我都懂,只是我不是霓風輕,霓風輕幾乎將那把叫黑炎的傘看做是自己的生命,而我對那把傘著實沒有什麼感情,就我個人而言,我真的無所謂要不要去將它取回來,畢竟就算取回來我也不會用。
這具身體裡面無疑是遺留著武力值的,但是我需要時間去掌握它,也許需要很久,而黑炎傘也許是催化劑,也許是絆腳石。
況且我是發自內心的,在短期內不想回去沛南王府那個地方,對我而言那裡簡直就是地獄,所以我在想一個辦法,一個讓我可以暫時說服容乾不去沛南王府,而又不會讓他產生懷疑的辦法。
身邊兩個吃涼皮的大叔在閒聊,一個穿褐色粗布衣的說,“你吃快點,等下就要開始了。”
另一個吸溜著涼皮,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你去的再早,蓉宗姬的夫婿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