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侍一夫,其中不光有瀟璇、燕玲,還有許多他見過的大美人。可自己想象出來的人,無不為自己所熟悉。如今美夢成真,燕玲真的躺在了身邊。可那陌生迥異的氣息,卻讓他由心到身地敬而遠之。
他不是好奇的少年,總想偷嘗**的滋味。也不是飢渴的餓漢,需要發洩心身的疲憊。更不是多情的花痴,碰到女人就去談情約會。他順應了身心的主張,漸漸放鬆身體,閉眼睡去。除了夜晚渴醒,要了兩次水,說了兩聲“謝謝”,再無其它。
燕玲睡得很淺,天一亮就醒了。側頭看見身邊人鼻息正沉,於是輕手輕腳,起床穿衣,梳頭結髮。收拾完了,才長長舒出口氣。慶幸之餘,不由自嘲:“若只是睡在一旁倒杯水,姐可以接受。”又覺得自己太傻:“何必做了賊似的!既然收了姐,姐平時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吵著你也是活該!”於是大大方方地開啟箱籠給容輝找衣裳。
太陽剛出,容雪三人就要去逛靈州府。容輝怕他們出事,特意讓陸大海安排幾個穩重的跟著保護。燕玲又拿出二十兩銀子,給隨行的護法吃酒。
下午未時,石萬鑫把眾人召集到水榭花廳,開始正式磋商。四張八仙桌從北併到南,容輝和燕玲座了西面,石萬鑫領著一眾東家和大掌櫃座了東面。
容輝見石萬鑫身形並茂,說了一大段“匯通天下,共襄盛舉”的開場白,心裡不由好笑。待自己說話,開門見山:“說吧,滙豐錢莊有多少爛帳,多少死賬。賬下有多少是抵押,準備怎麼折價。先理清楚賬面,再來談我怎麼拿你們六成份子。”
燕玲一怔:“好不客氣!”忙提筆蘸墨,準備記錄。
石萬鑫微笑附和:“那好,我們記的是‘龍門賬’,先給大家報個數目,我們再一項項地核算。”又向下手吩咐:“石全,你說。”石全立刻拿出一本賬簿,大聲唸誦。
山上記是四柱賬:‘舊管’加‘新收’減‘開除’等於‘實在’。燕玲聽著那抑揚頓挫的數目,什麼‘進’‘繳’‘存’‘該’的,也不太懂,只好奮筆疾書,如實記錄。
容輝仔細回想,瀟月倒是講過“鯉魚跳龍門”的典故,可隻字沒提“龍門賬”。兩眼一抹黑,只好閉目凝神傾聽,意思倒是知道了個大概。
石全唸完後,石萬鑫微笑詢問:“賬目我們唸了,就請公子指點指點。”想看這黃毛小子鬧個笑話,壯壯聲勢。其他人精神一振,紛紛看向容輝。
容輝看見眾人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索性站起身來,端著茶盅在廳中踱開步子,緩緩地說:“龍門呢,咱的確不知道怎麼對。可這意思,咱聽出來了!錢莊放出去的是白銀,收回來的卻有抵押的宅院、田產和古董。宅子是雨淋一季,日曬一季,北風吹一季,大雪再壓一季。放一年舊一年,舊了賣不出價錢,只能再放一年,就等著來個冤大頭,按原價收了這座破房子。是不是?”
容輝見眾人目瞪口呆,知道說到上了道,又接著分析:“至於田莊,我聽說陳都附近的良田賣五兩銀子一畝,靈州府附近的良田也能賣三兩銀子一畝。你們那個價錢折的,怎麼都高出五兩了呢?難道人家押給你們的,是那宮裡的御花園?不錯,年成好的時候,地價也高。可要是年年大豐,怎麼每年都有餓死的人?”
眾人低眉垂目,去數杯中浮葉。容輝接著數落:“再說古董,古董好哇,從墳堆刨出來,就能飛上天去。這種死屍口裡撬出來的東西,你們也有臉拿出來給我抬價。這種東西,我山上有十幾大箱,你們要是說這也能算錢,我就用那些東西入股,你們說呢?”
容輝見眾人都低著頭不說話,輕哼一聲,接著訓話:“就是這樣,你們還有一筆‘該收賬’。什麼叫‘該收賬’,你直接說死賬,爛賬,不就得了,何必自欺欺人!”
他坐到位上,掃視眾人,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