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安民、教化眾生,若是劉叔叔還當不得府君,天下又有幾人當得的?”
其實劉賢在這裡面用了話術,看似慷慨激昂,實則連喊了兩聲劉叔叔,無形中就拉近了關係。又偷換了概念,南陽郡的張曼成是秦頡破的,但是秦頡是劉祥的手下。你要變相說是劉祥破的張曼成,說倒是能說,只是有些牽強。
黃巾賊是盧植皇甫嵩等大漢最後的忠臣破的,但是盧植皇甫嵩等人是受皇帝管轄的,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劉宏大破黃巾軍啊?沒有吧?其實是一個道理。
劉祥也是官場老油條了,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你跟一個賦閒在家的老幹部能說什麼?說打麻將贏了多少錢麼?當時是說老幹部當年的豐功偉績了,這個總不用教吧。
“劉叔叔又能看透官之一字,不戀俗名功祿,舍了一郡太守激流勇退,其中的大智慧大學問,足以讓小子學用今生了,實乃仕林之典範也。”劉賢索性馬屁拍全套,又是一頓狂風暴雨。
“哈哈哈哈,好了,賢侄。你祥叔有幾斤幾兩還是能夠自知的,你從泉陵三百多里跑過來,要是就說這些話,我可就送客了。”文人自矜,夸人的話點到即止,再多說也會讓人反感。
“不瞞府君,我父親當年在長沙時,就常與旁人言及府君,說府君允文允武,有賈復之遺風,當年在南郡的若是府君,也不至江陵之辱。這兩年家父蒙先帝厚愛,忝居零陵,時常感覺力有不逮。常常跟我和家母說,如果府君能來助我,零陵一郡之中大小官職,任由府君挑選。若府君點頭,我為府君之一曹掾也可,府君今日點頭,我明日就上疏王荊州。這就是我父親當時的原話”
“當年江陵之事,我也有所耳聞,可恨五溪蠻賊反覆、李肅小兒懦弱。劉零陵雅望非常,郡治各曹掾皆是一時之才,我們雖在丞陽,也能感受到劉零陵治郡之政,可謂是諸多亮點,何來力有不逮之說。至於零陵做官的事情,承蒙劉零陵看得起在下,只是我離開朝堂已久,散漫慣了。還請侄兒毋須多言。試想若是今日我願意去你零陵做官,當日我又為何從江夏辭官呢?”
“府君,這可不同。”劉賢道;“當年府君棄了郡守一職,是因厭倦官場又見不得黃巾賊禍害江夏鄉里。而如今,府君又因何不願來一起發展零陵呢?難道江夏之民貴於零陵之民?”
這一繞二繞的,把劉祥繞進去了,其實也是個偽邏輯,只是不太好點破罷了。劉祥只好轉移話題,寒暄一二,過了一會兒又道:“賢侄,我已在廳中備了家宴,咱們先吃個飯。”
來到正廳,大家分了上下首坐下,只是正中仍是空了一張凳子。劉賢尚在疑惑時,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慢慢走到上首坐下。估計就是曾任過蒼梧太守的劉曜了。古人壽命相對短,六十多歲已經很老了,本來劉賢還想在飯桌上對劉祥一堆輸出的,但是這位老太守一家幾口人吃飯居然一個個默不作聲的。這一頓飯,吃的劉賢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