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色剎那凝重,眼神裡甚至閃過一抹與那張好人面龐不符的殺氣。
“你不瞭解他,當然,我也不瞭解,從小,他跟水生就不同,水生隨了他爹的脾性,會說話會看人眼色,性子外向,不那麼心思重,而他很內向,性子倔,哪怕打架打不過,也要纏著別人打,一直打到自己暈過去才算是放過別人。”
白薇薇這才明白了一點,她也沒跟王鐵柱講過話,好像每次去,門口都只有王嬸子、王叔,翠花姐幾個。
沒想到這個王鐵柱是這樣的性格。
男人看她終於明白了點,才繼續說道,
“他既然想要這個名額,就不會輕易放過,那時候水生在部隊食堂吃飯的時候說了,不想競爭,想練幾年,那會兒,齊建軍又被他女人給害了,大院兒裡一鍋粥,整個部隊裡,文化程度高,表現又突出的,除去根本不參與的建設,只剩下老趙、我,還有他,我們幾個,他大概是覺得只要把我踩下去,老趙那邊好解決的狠,所以,寫了舉報信舉報我生活作風不檢點,畢竟,政審那一關特別重要。”
白薇薇眨了眨眼,還是有點想不通,“那你是咋確定就是他的呢?這都是你的猜測呀。”
高峰儀覺得她腦瓜子好像不是那麼笨這會兒看著還挺聰明,笑了笑,攬住她。“你應該也看得出來,老趙的媳婦兒夏桂是個不安分的,他放假回去探親的時候特意給夏桂背了一袋米,講了兩句閒話,有意無意的透露了部隊裡面競選的情況,把他單獨摘出來,說領導決定在我和老趙之間選,這樣一來,夏桂就該算計你了。”
“選拔肯定是要政審的,既然要政審,領導肯定會找你問話,你這邊要是出啥問題,我也就完了,他再利用他媳婦兒李翠花那個直腸子個性,唆使她去為你打抱不平,說夏桂的不是,老趙這邊兒的政審也就歇菜了。”
男人聲音熄下去,白薇薇卻好像走進了一張蜘蛛網裡。
從前住在大院兒雖然覺得那些寂寞的女人很煩,但也沒有這麼複雜。
沒想到……
“那這樣一來,就是他坐收漁翁之利了?”
白薇薇拉著男人問,“你是咋知道他給夏桂背米的?”
高峰儀睨著她,打趣,“你說咋知道的?夏桂告訴我的。”
“啥!你跟夏桂還有這麼親近的關係!你要不要臉,你滾!”
白薇薇頓時氣瘋了,對男人又抓又打。
高峰儀拉住她兩隻小手,笑嘻嘻道,“傻里傻氣,這你也信,我跟她講啥話,長舌得讓人頭疼的一個女人。”
白薇薇這才消停下來,想了想,歪著腦袋篤定地說,“肯定是趙指導告訴你的,他在家對夏桂發脾氣了吧?我幾次聽到他們家吵架,夏桂表面上看起來嘴巴厲害,實際上在家裡很怕趙指導罵她。”
“你知道就好,老趙是個光明磊落,明事理的人,齊建軍那點事兒,就是夏桂攛掇他老婆宋春花鬧自殺給攪黃的,眼見她又在院兒裡碎嘴,老趙對她發了一通脾氣,嚇唬她說,等升了官兒就把她給換了。”
女人是最怕這個的,丈夫一發跡就拋棄自己。
所以夏桂肯定嚇得把啥事都說了,還要把責任推給王鐵柱,說自己不是故意碎嘴的,是王鐵柱說了幾句高峰儀和他競爭的事兒,她也是好心想幫他。
這麼一來,王鐵柱就露餡兒了!
老趙又不是笨蛋,他還是指導員吶,這點偵查能力沒得呀?
仔細一琢磨就覺察出性格內向的王鐵柱有問題了。
這麼一說下來,白薇薇自己也想起來一點事。
“你這麼講,那我覺得上回咱們去王嬸家祝賀添孫,他就一直說話激將咱還沒孩子,那天晚上回去睡覺,你就跟瘋了似的找我要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