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南伯府後院。
“小姐,這是舅老爺命人送來的書信。”
丫鬟面上帶著喜意,有些激動的對著坐在繡凳上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瞧著不過十四五歲,面容姣好,只是有些蒼白,一襲青絲僅用一根木簪挽起,上身穿著一件藍色上衣,下罩湖綠色棉質散花裙。
只是那裙子已經有些發白了。
此女正是懷南伯府嫡女南懷淺。
南懷淺聞言,立即站了起來,臉上同樣露出激動的神色。
她接過丫鬟手中的書信,迫不及待地拆開,迅速的瀏覽了一遍。
這信確實是她那位失去音信多年的小舅寫的,信中說了他因著在北地立了戰功,陛下和太孫殿下召他入京面聖。
“流螢,舅舅還活著!”南懷淺興奮地說道,眼中閃爍著光芒。
流螢也很高興,舅老爺回來了,而且還是立了大功回京的,那小姐和夫人就有靠山了。
這下林姨娘和二小姐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南懷淺激動了一會,但很快便冷靜下來。
“舅舅如今剛回京,萬事也需謹慎。父親這人我瞭解,雖然於仕途一事上沒有太大的建樹,但為人十分心狠手辣,但凡是影響到他的利益的人,都會不擇手段除掉。
舅舅多年來音信全無,所有人都說他早已葬身在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中,莊家的產業都落在父親手上。舅舅這些年隱姓埋名他鄉,定也過的不容易。
如今他好不容易在北地闖出一片天地,立下戰功,又得陛下和太孫殿下青睞,朝中盯著他的人也不少。"
南懷淺在懷南伯府也生活了十幾年,對於懷南伯府的人還是瞭解的。
“送信給你的人呢,可有說什麼?”
南懷淺問道。
流螢想起方才送信給自己的人,不由有些哆嗦。
那人生的五大三粗的,嗓門也大。
不過她到底還是記得正事的,那人同她說的話也全都記了下來。
“那人應當是舅老爺手下的人,他讓小姐不必擔心,舅老爺說有他在,定不會讓小姐和夫人受委屈的,只是還請小姐和夫人在委屈幾日。”
南懷淺一聽,眼眶不知何時竟蓄滿了淚水,只是欲落不落的,美人淚光盈盈,怎不教人心生憐愛。
她小時候也只見過這位舅舅幾回,但卻是印象深刻,因為那是除了母親,對她最好的人了。
只是沒多久,莊家遭了大火,那個一向疼愛他的小舅舅卻葬身於火海中。
而她和母親卻被困在這懷南伯府的後宅,連出府悼唁的機會都沒有。
幸好老天有眼,讓舅舅死裡逃生,如今還立了功。
南懷淺擦了擦眼角。
“母親那邊如何了?”如今舅舅回來了,她也不必單打獨鬥,獨自面對這懷南伯府的豺狼虎豹了。
“夫人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外面都是老爺的人看守著,不過我今早去廚房取早膳的時候,打聽了一番,夫人如今應是沒有大礙,只是不能出來。”
莊氏自從那日被懷南伯從京兆府帶回來後,就一直被禁足,懷南伯那日氣極了,甚至連休書都拿出來了,不過後來不知道是出了何事,這休書還是沒能奏效。
但莊氏卻是被關在自己的原院子裡,只每天廚房那邊的人送去一日三餐,其他人也不能進去。
南懷淺知道母親早在多年前隨著小舅的死訊就已經心灰意冷了,若非是為了她,只怕都不願苟活於人世。
後來,母親得知舅舅的死與懷南伯府有關,倒是振作了起來。表面上裝作不知此事,實則暗地裡收集證據,在這懷南伯府當著毫無體面的正室夫人。
懷南伯礙於律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