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裡,江德正進來回稟。
“太傅走了。”敬元帝正在用自己的右手同左手對弈。
“回陛下,走了。”
“讓人去打聽一下,今日早朝發生了何事?”敬元帝淡聲吩咐道。
江德正笑道:“奴才已經吩咐人去打聽了。”
“嗯。”敬元帝看著棋局,淡淡地應了聲。
江德正站在一旁看了會,只見棋盤上的局面越發緊張。
白棋起初還有抗衡之力,還能從容應對,而黑棋一開始也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察覺到白棋隱隱暗藏殺機,這才一舉將其就地絞殺。
江德正看著這白棋,覺得有些可惜,明明可以留個體面的,偏生要劍走偏鋒。
這時,去打聽的小太監也探聽清楚回來了,在殿門口探頭探腦的。
江德正看到了,悄然走到殿門口,在裡面看不到的地方,舉起手敲了兩下小太監的腦瓜子。
“探頭探腦,成何體統!打探清楚了嗎?”
小太監捂著頭,笑著說道:“乾爹,打探清楚了。”
小太監附在江德正耳邊低語了幾句。
江德正擺了擺手,“咱家知道了,回去好好守著。”然後把右手上德拂塵甩到左臂上,走了進去。
敬元帝正在將棋子一顆顆的收回棋罐裡。
江德正走到他身旁,道:”陛下,都打聽清楚了。“
”說。“敬元帝手不停的收著棋子。
江德正將小太監打聽來的訊息如實的稟道:“今日吏部尚書提及官員考核一事,太女便提議要修改考核的辦法,孫太傅不同意,甚至還搬出來太祖皇帝,指責太女數典忘祖,孫太傅的幾位門生都站在孫太傅這邊,就連三皇子也幫著孫太傅說話·······而後,太女便當眾下令建立獨聽命於東宮的督察司,監察百官。然後孫太傅就來了乾清宮。”
至於孫太傅為啥沒在陛下面前提及官員考核的事。
那就是因為他心虛。
敬元帝將黑棋收好,又拿起另一個罐子,收起白棋。
“你說,朕的話那孫太傅聽進去了沒有?”
江德正跟在陛下身邊,自然知道一些事,“孫太傅是個聰明人,陛下的意思,他應該是聽明白了。”
不明白的話就不會什麼都不說了
至於聽進去了,會不會做那就是孫太傅的事了。
“到底是跟過朕的老臣,一把年紀了,朕也想讓他體體面面的。”敬元帝說道。
“陛下待太傅已經仁至義盡了,太傅若還是不肯退一步,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敬元帝沒說話,將棋子都收好後,站起身,“皇孫這會醒了沒有?”
“這會子,小皇孫應當是醒了。”江德正看著一旁的沙漏回道。
“讓人去把皇孫抱過來吧。”敬元帝吩咐道。
“是。”江德正點頭應是。
東宮,蕭璇回來就去了議書房。
江德正過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剛從議書房出來的吏部尚書。
“黃大人。”
\"江總管。“
兩人互相見禮。
“黃大人這是剛出宮了?”江德正笑眯眯的問道。
“正是,本官還有要事,就先告退了。”吏部尚書神色匆匆的走了。
江德正看著他的背影,扯了下嘴角。旋即轉身往前走,先去了議書房拜見太女。
“殿下,江總管來了。”汀梅進來稟報道。
“請江總管進來。”蕭璇低頭看著奏摺。
“是。”
“老奴給殿下請安。”江德正一進來就行禮。
蕭璇這才抬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