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路只有一條,絕對不會走錯,我全力加快速度,在崎嶇的路上一路奔跑,鄭友邦是後下來的,我只希望能先趕上他再說。一直跑出去很遠,周圍還是一片死寂,只能聽到我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氣聲。
我一路狂奔,把別的念頭暫時全拋到一旁,就這樣跑了大概三四百米左右,心裡驟然一緊,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我能感覺到,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從某個角落中漠然注視著自己。那種感覺讓我的後背一陣發涼,手電飛快的朝四周照射/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根隨時都會刺/入心臟的針,讓我非常不安,再也無法集中全力去追鄭友邦。我只能放慢速度,一邊走,一邊緊密的觀察防備。但越是防備,周圍越是寂靜,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異樣,心裡的不安快要爆炸了。
咔咔咔……
就在這個時候,沉寂中猛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咔咔聲,那種聲音很怪異,就好像一根骨頭在石頭上不斷摩擦發出的聲響,又好像什麼東西的爪子不停的扒拉著石塊,聽的人牙根發癢。
我一下子轉過頭,身後的咔咔聲頓時戛然而止。身後的聲響停止的同時,怪聲又從右邊傳來,我被動的隨著聲響傳來的方向不斷調整身形,漸漸的,怪異的咔咔聲像是從四面八方每個角落裡同時傳出,我的頭都要轉暈了。到處都是聲音,再也分辨不出聲響的具體來源。
我一手握著手電,另隻手抽出身上的甩棍,那陣咔咔聲就好像攪/動人情緒的魔音,本就不怎麼平靜的心徹底陷入了混亂中。
猛然間,我感覺什麼東西從身後無聲無息的撲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轉過身,鼻子就嗅到一股腐臭味,在四周無盡的黑暗裡,眼睛跟不上/身體的動作,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下意識的用甩棍朝身後用力砸了一下。
嘭……
甩棍顯然砸飛了從身後猛撲過來的東西,我藉機完全轉過身,手電在前面掃了一下,腦袋頓時大了一圈。
我看到了一條狗,這是一條很大的金毛,而且,讓我感覺眼熟。
我的腦子像是過電一樣,緊跟著就想起了這條狗的來歷。
瘸子之前養過一條狗,因為他經常外出,所以這條狗有時候寄養在朋友家,有時候寄養在寵物店。
這條狗,瘸子已經養了好幾年,每次從外地回家,瘸子就會把狗帶回來,自己養幾天。那條狗上了年齡,脾氣很溫順,我曾經見過兩次。
瘸子這條狗,有一個很顯著的特徵,瞎了一隻眼睛。
就在半年前,這條狗死了,瘸子當時還很難過,他沒有把狗給隨意處理掉,而是專門選了個地方,正兒八經的挖了坑,把這條狗給埋葬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眼前這條被我砸到一旁的狗,就是瘸子那條獨眼狗。
(
獨眼狗已經死了半年了,身上的毛還在,但身軀已經腐爛的不像樣子,一股一股難聞的臭味,就是從獨眼狗身上散發出來的。
獨眼狗被甩棍砸的在地上連連打滾,勉強站起身之後,狗皮下面的骨架都快要散掉了。獨眼狗的眼睛裡露著一縷兇光,朝我呲牙咧嘴。我很緊張,握著甩棍的手忍不住沁出一片汗水。
我打破腦袋都想不通,這條獨眼狗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我的頭皮忍不住一陣發麻,獨眼狗呲牙咧嘴的低嚎了幾聲,但是畏懼我手裡的武器,不敢再肆無忌憚的猛撲,慢慢的朝後退了幾步,隱沒在黑暗中。
周圍那陣咔咔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像微風般的婆娑聲,聲音依然潮水般的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彷彿就處在聲響的正中心,前後左右到處迴盪的是漂移的聲響。
這種聲響讓人極度不安,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一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