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做出的佈置以迷惑人心。
其實際藏身的位置。
無人能察!
一連串的皮開肉綻聲,血流激射,施恩的身上轉瞬間就出現了無數泉眼般的傷口——玻的真正實力未必高出他許多,每次都是抓住破綻一擊脫離,如果是正面決鬥,施恩甚至有可能壓制住她。
可這位反蓄奴者,走的本就不是傑格的風格。
如果不能像毒蛇,一擊必殺。
那就百噬而亡。
主動權已經完全在她的手上。
年輕的家主施察推開桌案,慌忙後退。
直到玻出手的那一刻,他才感覺到有一股微風從自己的兩側滑過,幾不可察,潛行能力之強如同跗骨的鬼魅。
一想到這位反蓄奴者,在他的背後盤膝而坐,面前一直按著內斂鋒銳的忍刀,隨時都能捅進自己的心臟……施察的冷汗就如泉水一般湧出,浸透了華貴的單衣。
奪自己的性命,輕而易舉。
可是。
她為什麼沒有出手呢?
同樣的疑問,也爆發在老武士的心裡,施恩畢竟體力衰退,一時或許還要當年之勇,可中上幾刀後,力量就好像開了口的氣球一般,頃刻間就洩了氣。
危在旦夕。
慌亂之下,他徹底拋開一切,連忙大喊:“家主在你的後面!”
聞言,施察差點就要氣得暈厥——雖說若是兜帽侍衛死了,作為家主的自己也難逃一劫,但對方的此舉,竟是要用自己為餌,來為他爭取一時片刻的逃跑機會。
別說兜帽侍衛的忠勇了。
這族叔倒是一直秉持著他在心底一直相信的理念。
難怪能作為幾朝老臣呢。
然而,陰影中的玻充耳不聞,接連無聲揮刀,作為反蓄奴者,她的目標竟不似貴族家主,而只是施恩一樣。
就在施恩剛喊出那句話的下一刻,鋒刃割開了他的氣管,以這名武士的體質,還不止於當場死亡,但他也不由得驚恐地捂住喉嚨,除了咿咿呀呀,再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到這時,他才有片刻的後悔。
卻不是為其他。
而是如果不是自己調開其餘的武士,讓他們追擊離開的牧商,或許這一位反蓄奴者就無法潛入他們的大營——至少不會如此輕易。
更重要的是,施恩意識到自己之前一直沒考慮過被偷襲刺殺,那是因為幾十年的慣性讓他知道,破落的施家不會被這種等級的敵人盯上……
可是隨著新任家主從北方凱旋而歸,從絕對的意義上,他們已經今非昔比,有了被正視的資格。
哪怕只是隨手為之。
諷刺的是,敵人竟是比他們自己還要先認可他們的價值。
玻的手腕扭轉,一把蝴蝶般的短刃在她的掌心翻飛。
她順勢一推。
就要將之送入老武士的胸膛。
可是她的耳邊,忽地傳來一陣風聲,她當下一凜,貼地空翻。
一道帶著沛然大力的刀勢,從她的額間擦過,斬斷了幾根頭髮。
隨後,整座營帳轟然倒塌。
那些支援的柱子斷成兩截。
“主家!”急切的聲音響起,一個披甲的武士拖著寬厚的巨刃衝了進來,是蘇承。
施恩捂著喉嚨,鮮血汩汩流出。
但這位老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欣喜。
——作為施察親自撿漏到的僱傭武士,他暫時找不到收買對方的途徑,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支使蘇承參與行動,而是隨便找了個藉口,讓他遠離巡邏去了。
卻意外地成為了,留在此地唯一的一個也是最強的一位武士。
他不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