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伊是一名科技獵人,姑且也算是這支兩人小隊的領隊。
他們接的是護送任務,只需要跟隨著僱主,不承擔引路的職責。實力更強一些的特伊此刻也是壓在隊伍的末端,防備著可能尾隨他們的威脅,也能監察整支隊伍的動向。
然後他就發現了隊伍中的那個白髮青年,在大口喝酒。
特伊暗歎了口氣,感覺這趟任務不會那麼輕鬆。
作為和機械師保持著密切合作的科技獵人,他們比一般人懂得更多的科學常識。
先不提在緊張的遷徙途中喝酒容易誤事……就算你酒量好,酒精這種東西進入到身體裡,是會加速人體脫水的。
它不僅會改變人體內的滲透壓,加速細胞脫水,還會刺激到腎臟的工作,起到利尿的作用。
這就是很多人喝酒後會口渴和容易撒尿的原因。
平時也就罷了,現在可是在荒漠中。
即便已經過了大中午,透下來的陽光都烤得人發虛。
特伊不知道的是,酒水在進入路夢的身體後,幾乎是瞬間就分解成了水和二氧化碳,產生的熱量還可以給人體直接供能。
以特伊的經驗判斷,只覺得這個小夥子居然這麼不注意。
而且從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來看,他還算是這支隊伍的中心。
領隊都不注意這些生存細節,可想而知整個隊伍的平均水平是怎樣的。
不過也沒什麼辦法。
誰讓他們是自己的僱主。
科技獵人的口碑向來過硬,他們也不摻和其他勢力的鬥爭,專心為僱主服務,無論到哪裡都吃得開。
特伊也不打算上前去提醒,他們是保鏢又不是保姆。
僱主的性格各有不同,有的能聽得下建議,有的就自以為是,覺得自己付了錢就是大爺,看你收了錢還敢指手畫腳,雙方直接爆發衝突這也不是沒有的事。
幹這一行久了,他們都學會了一條——多幹少問。
僱主不讓人省心,自己就得多費些心思。
一想到這裡,特伊更是打起了幾分精神,留意著四周的環境。
此時他們已經進入到了一條長長的溝壑當中,兩側是陡峭的黃土懸崖,峭壁上零星生長著些許灌木,葉片捲曲幹黃,也看不出到底是耐旱休眠還是已經枯死。
風沙不斷刮過,發出嗚嗚的響聲。峽谷地面滿是裸露的岩石,是早已乾涸的河床。
特伊捂了捂水袋。
不過自己和他們再怎麼說也只是僱傭關係,若是這夥人真的因為他們自己的原因作死到沒法救的地步,那也只能先儲存自己和同伴,不會把物資分給這些人的。
……
峽谷的縫隙中,透下朦朧的光芒,如果抬頭,可以看見雙月中較大的那一輪已經遮蔽住了整個峽谷的天空。
今夜,它的顏色不是皎潔的白,而是透著一絲蔚藍。
因為太過巨大,似乎還可以看見它的表面有云層湧動,可以猜測那顆星體上還有著厚厚的大氣。
前半夜,路夢一行人並沒有休息。
按理說,在暴曬和炎熱的環境下,白天趕路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然而因為霧人的關係,就算路夢他們有著照明的手段,在夜晚也不能輕易動用,所以就算頂著烈日,白天也要匆忙趕路。
只有在午後,氣溫實在太高了,他們才會搭起遮陽的帳篷,中途休息一下。
這條峽谷是南北走向的,而他們正是要一路南下,所以在這裡只需要順著兩側的巖壁一直走下去就好,不用擔心迷失了方向,算是比較好走的路段。
他們要抓住這個機會,儘量多走一些路程。
到了後半夜,氣溫又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