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令人防不勝防。
飛刃來勢極快,蘇承想要幫路夢一同接下,卻只來得及擋下了自己的那枚,眼睜睜看著剩下的朝著對方的額間爆射而去。
武士的心中倒不十分擔憂,哪怕最極端的情況下,對方的實力與自己還只是伯仲之間,他也足能閃身躲過……可下一刻,讓蘇承詫異的事情發生了,刀客並未拔刀,而是空手朝銀光直抓而去。
啪!
緊緊握住。
“你……”蘇承剛來得及開口,就見路夢的手掌緩緩開啟——只見在其中的並非鋒刃短刀,而只是一枚圓圓的普通開幣。
面額1。
另一邊,撞上蘇承刀面的物事也叮噹落下,也是一枚開幣。
別無二致。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蘇承拖刀要追,可就在玻隔空甩出兩枚開幣的時候,她與同伴還見身影……
這一會兒,卻是哪還有人在?
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用費力了。”路夢挎著刀上前,按住還想要搜尋的蘇承的肩膀,“反蓄奴者若是想要離開,在這種環境下,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們。”
黑夜、混亂、骸骨廢墟……
正是他們天生的舞臺。
路夢的定義並不算錯,當初兩位反蓄奴者受傷潛藏在鯊魚村中,幾大幫派合力搜尋都沒有結果。
如果不是他憑藉對背景的瞭解以及從人際關係這樣的盤外招出發,炸出兩人躲在跳舞骨人中,想要光靠偵察就尋找出來,實在不易。
“噓——”他吹了聲口哨,小骨聞命在黑夜中躥了出去。
蘇承知道這是一條山地犬,最擅長巡獵搜尋,自己湊上去也幫不上什麼忙;而如果連山地犬都找不到反蓄奴者,那他們也只能願賭服輸。
見狀,他也不再多說什麼。
何況還要擔心對方設伏。
兩位反蓄奴者可是沒有失去戰鬥力,並非倉皇逃竄。
“抱歉,主家受驚了,”蘇承扶起施察,“而且施恩老爺子他……”
這名武士其實並不瞭解狀況。
他只是見到混亂,便來救駕而已。
這一會兒知道主顧的老家臣死於刺客之手,心中還覺得是對方忠心護主,由此而死——想必主家的心裡此刻正是難過。
蘇承主動攬下責任。
雖說,在遭遇了反蓄奴者的刺殺之後,最大的家主居然還能夠全身而退,尤其是在這種護衛們都差不多被掉離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在聯合城與反蓄奴者的整個對抗中都不多見,如果不擔心被報復,說出去怕也算是能揚名了。
只是,蘇承的內心還有一絲疑惑與慶幸:整件事情,從邏輯上說得通,可在時機上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些。
這時,施察忽地推開了蘇承的攙扶,踉蹌了一下就站穩了身形。
他先是強撐著以眼神勉勵了一番這位武士,而後環顧四周。
“這……”蘇承此前沉浸在戰鬥當中,這時順著主家的視線,才發現了那些受擒等待發落的同僚武士們,當下心頭一驚。
而施察早已預期。
他收攏視線,最後匯聚到一人的身上,正是剛剛過來支援的刀客。
——路夢。
這位貴族公子大踏步地走上前去,朝著他越來越近,可忽地速度就降低下來,直到徹底停住。
距離七步。
路夢靜靜的看著他。
蘇承則像是想起了什麼塵封的回憶似的,瞳孔驟然放大。
果不其然。
如他記憶中的禮節那樣,施察突然躬身下俯,雙手合握過肩,舉過頭頂——這古怪的姿勢,在聯合城的貴族世家中,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