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背不動?快走吧。”
這揹簍裡裝的蟲母還好,一直被捆綁著。
但它的七隻子嗣可是自由身,如果被別的人一激,暴走了可就不好。
順帶一提,路夢的直刃刀也插在其中,蟲母時刻和利刃相伴,一開始還嚇得有些瑟瑟發抖,後來就習慣了。
“走吧走吧。”見路夢開口,林實也不想橫生波折,趕緊領著他進村。
沼澤民在心中嘆氣。
他自己是在石鼠鎮駐紮地久了,知道那些暴徒的脾氣,平日裡已經養成了謹小慎微的習慣。
但村裡這些沒經過打磨的年輕一輩,總是不服氣的。
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
小盈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理解為什麼爸爸和兩位哥哥都那麼緊張。
這個外面來的人,除了臉長得可怕些,人其實挺好的,又救了她還給錢買糖吃。
不過小盈兒也留了個心思。
她沒叫對方‘大叔’,而是討巧地叫了‘哥哥’,這樣聽起來會比較開心?
實際上人家的年齡都比自家老頭子大了吧,看那頭髮白的。
待到路夢跟著林實走遠後,他聽到了身後的議論聲:
“又來了……”
“少說幾句!”
“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明明是年租,結果每次谷熟的時候都要來一回,藉著各種名目要錢不說,還白吃白喝,我們都得伺候著這些狗……”
“閉嘴!阿全你再多說,我就上報給村老!”
“嘁……”
“……”
兩人的聲音已經壓得極低,在零落的雨聲中更顯細微,嘈雜難聞。
但他們沒想到,沼澤地中還有路夢這般感知敏銳的人。
確實,這樣的感知,便是那些幫派的領袖都不一定比得上他,更不可能屈尊來這麼一個小村落。
路夢面上不變,只是跟著林實一路走進為他準備的小棚屋。
“大人,很抱歉。”林實一邊開門一邊低聲道,“原本給石鼠團各位安排的房間,現在被人佔了,只能麻煩您這回屈尊住幾天。”
“哦?被誰佔了。”
“是我們的兩個村民……”為免誤會,林實只得坦白:“他們遭遇了血蜘蛛,村老們擔心他們身上還有幼崽,只得先隔離起來——您知道的,如果真有血蜘蛛,我們黃水只有那間房能困住它們。”
林實說的建築,是一棟同樣隨著黃水村一直留下來的圓頂棚屋。
沼澤民們住的大多是木板房或竹樓,只是那間棚屋是用鋼板鐵皮鉚接成的。
即便它已經鏽蝕得厲害,還是要比別家要堅固耐用。
“血蜘蛛?”路夢卸下身上的揹簍,“太可怕了吧。”
揹簍中的蟲母顛簸一震,不滿地齜了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