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是真的一個人衝了進來!”
砂匪的大軍綿延,接戰的只是一小塊,能夠看清楚狀況的也只是部分人,軍隊中平時都靠頭目軍官的旗令號角來傳遞訊息。
然而。
路夢當先,就斬了他們的先鋒官。
整個陣前的弩手、前軍的步兵,一半被衝破斬殺,一半被殺得潰散,訊息傳遞不出去,周圍人只聽得哀嚎遍野、只見得斷肢齊飛。
看在其他方陣的眼中。
就是那帶著蠻牛的旅人,一頭扎進了他們的陣中,一片混亂。
“殺!”
事到如今,不用下令。
整支砂匪大軍全部動了起來,兩翼的步卒包抄上來,補上了前軍的空缺,也將路夢包圍在內。
他們的心中,也是異常驚訝。
這次在砂之王的號令下,邊境地聯軍集結,浩浩蕩蕩向沼澤地殺去,如果初戰告捷勝利拿下腐爛鎮,那麼後方還會有更大的主力在砂王本人的帶領下,大舉進攻。
所有人都知道,戰爭將至。
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
自己打的第一場仗,對手竟是隻有一個人——而也正是這一個人,調動起了他們整個軍陣。
殊不知,真正直面路夢的砂匪們。
又完全是另一副感受。
或者,他們根本來不及感受。
勇敢的砂匪們怪叫著衝上前去,前後左右各個方向一同包圍了路夢和他座下的鐵牛,同一時刻至少有十幾把兵刃砍來。
但是下一刻。
隨著一道黑光劃過,滿天揚起的卻是砂匪們連湯帶水的半身。
而他們留在原地的下半身,還在兀自抽搐。
路夢此刻並非是坐在鐵牛背上,而是半蹲在上,如同隨時將要起步躍出的獵豹。以鐵牛的體型,也完全能夠支援他閃轉騰挪,就好像在平地上一般自在。
手中的長劈刀,光是刀柄就有近兩尺。
這讓他雙手持握時,能夠如同手持長兵一般,透過滑動交替,將這巨刃無死角地掄動成圓!
每一次斬擊。
都能夠瞬間掃空周圍的一圈砂匪。
靠近的砂匪們很快也注意到了這點——明明是這麼沉重的武器,可在這個頭戴斗笠的戰士手中,舞動得卻如同輕刀一般迅捷,周身根本沒有破綻死角。
反倒是他們。
觸之即傷,中之即亡!
沒有一個人能站著,活到路夢的下一次出手。
之前他在衝破箭雨時,砂匪們或許還只是感受到驚訝,而現在真正交上手,他們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怪物。
如果說,一般人還能夠憑著血性拋開一切畏懼在戰場廝殺,但沒有多少人能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還能倘然引頸就戮。
恐懼,終於席捲了他們。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第一波衝向路夢的砂匪見到同伴的死相後,剛剛萌生起退意,但身後不明所以的其他步卒都已經擠上了前來,把他們活生生推向了漆黑的刀鋒,直接撞上了死亡。
緊接著,又是下一輪迴圈。
待到終於有人驚覺,這裡就像一片填不滿的無底洞時。
已經晚了。
他們的腳下,已是有薄薄的鮮血溢位。
屍骸更是堆積如山!
而路夢更是像沒有遇到阻礙一般,向著軍陣的中心,指揮官所在的中軍殺去。
他心中明悟。
過去所見,最接近一人成軍的三人:
赤色劍客是靠著改造後的身軀,硬吃傷害也能近乎不死,只是再生能力終有時盡,無法扭轉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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