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線著發射炮臺的核心與石鼠鎮內的蓄電池。
只要蓄能完畢,一發就能射出一根近兩米的長矛。
過去的人們曾經在遠洋船隻上裝著類似的兇器。它射出的鉤槍,在穿透深水,威力依舊可怖到能用來捕獵大型魚類。
如今海平面下降,大陸抬升。
遺落的魚叉炮,又成為了城防利器,威力巨大。
正是有了它,石鼠鎮才能在過去的日子裡,震懾路過的沼澤速龍群和心懷不軌的成年血蜘蛛。
唯一的缺陷,就是以人力無法上弦,必須通電使用。
這在沼澤地就太過奢侈。本來有燃油電機的城鎮就少,能有富餘電力裝配魚叉炮臺的,也就只有幾家派系總部。
眼下,魚叉炮臺啟用。
機殼發熱,齒輪轉動。
索托招呼來一個經驗豐富的弩炮手操控,自己向著城下喊話:
“讓你們領頭的人出來!”
能讓這麼多沼澤民一齊回來尋求庇護,對方必定有領頭的組織者。
聞言,沼澤民們停下了腳步。
接著,從中分開一條道路,真的有一個人走了出來。
“殺了他。”
紅掌眼睛一眯,轉向索托:“讓你的人開炮。”
於黑色轉換者而言,如果是任勞任怨的沼澤民奴工,還有些接收的價值。
但留著另一個能對沼澤民施加影響力的人在,卻沒有必要。
出列的人身穿大衣,普普通通。
看那挺拔而非佝僂的身形,應是年紀不大,
這個距離也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他純白的髮色。
眼下對方還沒有走到軍弩的射擊範圍。
但動用魚叉炮臺射殺卻是可以做到。
然而,紅掌發現。
索托竟是沒有反應。
紅掌作為馬上就要接收石鼠鎮的黑色轉換者,從入席後,一直都是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他不覺得自己命令石鼠團的成員有什麼問題。
眼下見索托不聽令,這個蜂人王子不由得譏笑道:
“索托閣下,莫不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吧?”
他還是沒有等來回話。
然而這一次,紅掌注意到了。
索托並不是不聽令,而是好似根本就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
這個石鼠團頭目,正死死地盯著那個從沼澤民中走出的男人。
索托雙手扒住城頭,身體前傾,微微顫抖。
像是要湊近看得更清一些,又像是害怕自己馬上就要跌落。
——他看到,那個白髮青年,拔出了腰間的直刀。
刀面反射著陽光,湛清亮眼。
他的瞳孔登時放大,一股恐懼直接在其中擴散開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會是他!
索托的視力不比蜂人王子優秀,同樣看不清來人的樣貌。
然而,這道身影,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裡。
那一晚,他同樣沒有記住對方的容貌。
但他記得對方的手中刀。
因為,正是這同樣的刀光,當眾刺入了那大阿爾的胸膛、割下了他們大頭領的頭顱。
那人的頭髮,映照在肆意的火光中,也是這樣的純白色。
他只一人,震懾全場。
靠得不是氣勢,而是實力殺出來的事實。
於是,那一刻,索托落荒而逃。
他逃回了石鼠鎮,甚至想要投身在黑色轉換者的麾下,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小附庸。
這一切,都是為了躲避心中的這道陰影,為了不被那如墨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