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達到他的心裡,讓他一點點變得堅強。終於,他小心地將小冊子收在包裡,轉身向通道深處走去。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秘書的聲音,“院長大人,可以進來嘛?”
顧清風匆忙地將麻布蓋在畫上,走進辦公室,開啟房門,“當然可以,親愛的瑪麗小姐。”
“噢,原來是貴客”,顧清風只見秘書身後站著兩人,一位是年長的神甫,他胸口彆著銀質的十字架,另一位是蒙面的女子,她背上的大刀格外顯眼。
“很榮幸見到你,大畫師閣下”,老神甫彬彬有禮。
“好久不見,尊貴的海德神甫”,顧清風優雅地回禮。
“這位是柏木赤晴,這次她是作為柏木家的代言人,來學校調查的”,海德對“同伴”做簡單的介紹。
“久仰大名”,顧清風彎腰,伸手,一派紳士的作為。可大刀女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帶來一陣寒氣。
顧清風尷尬地笑了笑,跟著進屋,“兩位這次來,不知有何貴幹?”
秘書乖巧地關上門,海德才說,“想必閣下已聽說關於柏木十郎的事吧。經過初步調查,神庭和柏木家一致認為,他的死與異教徒有關。”
“真是無恥的神庭,就這樣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顧清風儘管心裡抱怨,臉上還是流露出惋惜,“我聽說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神甫,是不是已經抓住那些異教徒了?”
“還沒有”,海德一付悲天憫人的表情,“不過我們已掌握了重要的線索,只是想請閣下幫一下忙。”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榮幸”,顧清風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一名虔誠的教徒都該在神僕面前表現出足夠的謙遜。
“那就勞駕了”,海德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張紙來,“這是異教徒遺留在操場上的。”
儘管只是影印件,碎片承載的資訊量也實在有限,顧清風還是一眼便認出它來,心裡輕嘆一聲,“李晨這孩子,實在太不小心了!”
他裝模作樣地拿起放大鏡,看了又看,旋即無奈地搖頭,“神甫,還有其他碎片嘛?這塊實在太小,即便是我,也找不出線索。”
“可惜”,海德臉上也露出失望。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柏木赤晴已在辦公室裡繞了一圈,她的目光掃過每個角落,最終停留在最靠裡的那扇木門上。她也不詢問,自作主張地轉動把手,開門走了進去。
“這裡是我的畫室”,顧清風跟在後面。
“真是個雅緻的地方”,海德打量著四周,忍不住稱讚。
柏木赤晴仍不理他倆,自顧自地探查。突然,她倒退三步,停在牆邊,緊盯住擺放在那的一幅畫,目光越來越犀利。
“這是我的……”,還不等顧清風說完,她已伸手揭開麻布。海德的表情第一次變得嚴肅,身上不經意地散發出一絲聖潔的波動。
“切”,柏木赤晴不屑地將麻布甩到地上,轉過身向外走去。
海德慢悠悠地走到畫板前,用手輕輕地撫摸畫紙,臉上又恢復原來和藹的神情,“這是畫嘛?為什麼是空白的?”
“那是因為我剛想動筆,你們兩位就到了,所以……”,顧清風一臉標準的紳士笑容。
“請恕我倆唐突,打擾了閣下,那我們這就告辭了”,海德離開時,顧清風親自送他,兩人一路交談,很是親切。哪像大刀女,彷彿生冷的雕塑,杵在門口,嚇得一班學生全都不敢靠近。
總算送走了麻煩,顧清風神態自若地回到畫室,他左手撩起長髮,右手按在白紙上,微笑著自言自語,“凡夫俗子又豈能理解真正的藝術!”
說話間,紙上浮現出顏色,只一會兒功夫,它又恢復了原來的面目。在褐色的牆上,鑲嵌著一扇陳舊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