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分散開來,武帝二十八年的時候,甚至還有一些羌人想和匈奴聯合起來重新奪取河西。”
苟參就說:“匈奴有什麼好,這些羌人豈不是奴性不該,匈奴人對他們很好嗎?”
楊惲就笑:“依靠巴結一個有力的總比得罪疏遠一個有力的好,起碼這個有力的萬一要是發起狠來,他先想不會考慮去欺負一個和自己平時來往密切的人。”
“所以當年武帝時羌人就和匈奴人聯合起來搞陰謀,大行令李息和郎中令徐自為受命領兵,不就去征討了嗎?”
楊惲喝著酒說:“如今,陛下是不喜歡打仗的,否則,前次關於匈奴人要降服於我們大漢,就不會有蕭望之那個給錢給糧的策論出現了。”
眾人聽了默然。
關於皇帝的意志舉動可不是隨便說的,苟參心說這個楊惲果然說話沒有忌憚,什麼話都敢說,難道這是對皇帝削了他的職位不滿意?是在發洩?
如今的皇帝劉詢不喜歡打仗是出了名的,劉詢自幼漂流民間,飽受顛沛流離之苦,他覺得打仗就要有損耗,有了損耗百姓就要遭殃,所以能不打仗就不打,打仗其實就是拼國力,拼後勤,花了錢還死人的事情最好少搞,大家和和氣氣的有事擺在桌面上談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好?
可以說,如今大漢的官員們都知道劉詢側重於搞國泰民安,不喜歡像武帝劉徹一樣窮兵黷武,所以,朝廷裡以蕭望之為代表的“以德服人”派雖然不是人數最多的,但往往在最後爭論中都能獲勝。
原因很簡單,無他,皇帝不喜歡打仗,皇帝支援而已。
朱博聽著楊惲的話又看向苟參,苟參心裡又嘀咕,這個朱博真是討厭!我在朱鳥殿裡說給匈奴人送糧食怎麼了?我又沒有說給匈奴人送女人!
再說當時老子屁股上的屎還擦不淨,不順著皇帝的心裡意思往下說話,難道要頂風而上?小命還要不要了?當時我的情況是怎樣的難道你不知道?
不那樣說,能不能得到赦免還不一定,我如今還能坐在這裡和你喝酒讓你瞪我?
“嘁!”
坐著說話不腰疼,苟參心裡鄙視朱博,臉上笑得越發歡喜了,對著朱博不停的舉杯相邀,朱博心裡好笑,臉上卻一片平和。
楊惲就說:“早些年咱們當今大漢皇帝封賜了一個羌人部族首領,叫楊玉的為郎官,這個楊玉本來是羌人部族的一個小頭領,但一心向往大漢教化風尚,就自己來到了長安,覲見了皇帝,請陛下賜自己為漢人。”
“皇帝有感於楊玉的拳拳之心,同時也是為了安定西域各國的民族,就給楊玉改了名字,賜了府邸,專門的在身邊負責問詢羌人的習俗和生活習慣。”
“誰知道後來羌人終於還是出事了,當時的光祿大夫義渠安國莽撞行事,不經過長安同意就答應了羌人到河西地方放牧,被趙充國將軍訓斥糊塗,說義渠安國是養狼入室,果然,沒多久羌人和匈奴人聯合起來開始鬧事了。”
“皇帝當時就責成義渠安國將事情解決,可是這個義渠安國是怎麼解決的?他將羌人各部落的首領全部召集在一起,說大漢天子有事給他們說,等這些頭領一來,義渠安國就搞了一個鴻門宴,埋伏了兵士見人就砍,可是義渠安國砍人也不砍得乾淨些,倒是讓羌人頭領跑掉了幾個,這下好了,結果原本一些和大漢交好的羌人都開始和大漢死扛上了,同仇敵愾嘛,而長安城裡的這個楊玉楊郎官,聽說了這事後覺得大漢國不厚道,連夜跑了。”
“楊玉跑回去幹嘛了?召集人手,開始和大漢打仗。”
“後來,皇帝就讓趙充國將軍帶兵,平定西羌,當然,這中間參合的人也不少,比如說許國丈的本家許延壽,還有酒泉太守辛武賢,當然還有如今的河南郡太守嚴延年,這件事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