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無浪在這當口看到了二老闆:“莫非你也是在等我?”
轉念一想,他等他並不稀奇,在人間彼此都為對方出去風流快活等過門。
“媽的,你如今吃香起來,一個個都等著你。”二老闆一拳捶去世子殿下胸膛。
無浪反倒難得笑起來,已經太久,牧白不會待他這樣親近。
拳來拳往,大老闆仍然小心翼翼控制著力氣,生怕打壞了蘿蔔般脆弱的海棠花。
再這麼一直捶下去就有些孩子氣了,兩個男子終於悻悻地停下手來並排坐。
“十日之期又要到了。”牧白道,目光深邃,很難辨出喜怒:“你也知道我與暄城如今是雙生之運。無浪,我要見車路將軍。”
“噢?”大老闆有些怔忡:“由我來幫忙取血不好嗎?”
“無浪,替我約他出來,地方你定。”溫潤男子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也堅定,完全沒有替無浪留下拒絕的餘地。
“好,平遠山那帶你沒有去過吧?”無浪想了一想:“暄城不知你就是諦望,但他畢竟是你的伺血尊者,屆時如何應對,你可有把握?”
牧白似是沒有想到,一經提醒,忙定定看著無浪道:“你一起去吧,你在,我才放心。”
“我當然要去。”但他有些擔憂,不免多看一眼牧白,海棠花薄唇緊抿,似乎不願多吐露一字,再逼問下去也徒勞無益,索性等到了地方再議。
“此事不要告訴三三,她會擔心。”二老闆不由自主流露對壯妹的關切,讓無浪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原本該是大老闆操心的事情,何時二老闆又視為己任?
但前幾日燕舞還大發雷霆,懷疑他交出去的血是隨便找來的妖怪血。
車路將軍說:“小柿子你當我是傻子嗎?諦望的血本該是粉紅色的,何時轉成如此鮮紅了?”
是他好說歹說要她試著吸入返流,總算無恙。
但燕舞仍然存疑,追問著:“鶴劫放,你究竟圈養了怎麼樣的諦望獸,這血確然不是我之前取到的樣子。”
他想,大約是因為諦望把周身功力給了牧白,因此血色也有了變化。
借他們見面的良機,也可把整件事情經過了解地更清楚透徹。
此刻,無浪自問完全有把握控制局面,也控制住牧白這個諦望獸。
牧白不以為意用手擋住眼睛,輕聲道:“日頭太大了,我進去避避,等你的好訊息。”
二老闆起身離去,沒有繫緊的袍子裡散發出淡淡的花香,引得大老闆立即打了一個噴嚏。
無浪的黑眸頓時黯沉,這味道相當熟悉,就在適才,三三在他懷中留下如此香氣一道,害他的鼻子癢到現在。
忍不住回過頭仔細看,二老闆走動起來,袍子更是變了形貌,露出的臂膊處一款大而醜陋的蝴蝶結,就和三三數日前於自己面前炫耀的綁辮子新法如出一轍。
府內曖昧浮躍,三個男女各揣著心事假惺惺賞著半空的殘月。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荒蕪之心
平遠山一帶真正好景緻。
雖然此處渺無仙蹤,神獸倒是不少,異草更是遍地,滿山坡都是星星點點彩色的花。
但神仙品味何等高超。
越是顏色豔麗繁雜之地,越是不能輕易踏足。
故神教觀光客雲集的好地不是兩三杆孤竹就是峭壁旁一線流水。
牧白出發前與無浪一起騙過三三,一路行來卻又很沉默,倒是無浪斷斷續續說著:“還是人間那座小山頭有趣些。師兄弟們如今也不知怎樣了。”
“唔。”牧白惜字如金,無浪也就不好太過輕浮。
到了和燕舞約好的山頂,雲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