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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相當不忿。

殿內的四個同時歡笑:“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空蕩,深具彈性,自大殿的紅柱直盤旋上直梁,卻再也不肯下來。

這是沒有下梢的歡喜,就像被車路將軍戴著金色戒指的手生生扯斷了尾巴。

所以四公主天逸走出大殿的剎那,笑得簡直比哭還難看。

她知道未婚夫鶴劫放就在身後,於是步子越踏越大,帶著惡意,穿花過柳直走到煙波堂前的御水河,眼前有幾個石墩子,是供他們閒來可以坐著釣魚的。

她從不釣魚,立時止步,驀然轉身——鶴劫放卻並未一頭撞上四公主,他面無表情坐在一個石墩子上,似是料到她有此一招,要絆他入河。

“三三,這套你當年就在我面前耍弄過了。”

“呃。”好吧,她的確忘記了,原來要忘懷一段快樂往事,也並不是那麼難。

“臭丫頭,你為了什麼生氣?”他問,問得十分認真。

“本宮不願辦什麼儀式,更不願你我定親之約弄得天界皆知,今日殿上我肯應了這門親事,只是為了快些了結你們神教的恩怨,可以早日回去冥界見牧白,你難道以為結親出於本宮甘願?”

她思念牧白已快成狂。

奇怪,越是白日,這思念越甚。

天逸為自己思念不得遂深感委屈,故她並未注意眼前未婚夫大老闆眼眸的變色。

等她抬頭,他的眼睛又向她展示了全然不同的一個世界。

黑色眼瞳逐漸轉紅,大紅,鮮紅,原來是一襲紅色天女衣,穿著這衣的男子孤身面對整座弘光殿。

他身後是紛雜的影團,慌不擇路的男女不停飛奔,腳後跟卻追著一團一團灼熱的金光,他們髮絲凌亂,渾身是血,逃無可逃。

天逸眯緊眼,她要看仔細,男女裡面有一個紫色身影,手中還抱著一個女子——那是她的父皇天羽帝。

男女們說不盡的急迫危困,只覺有巍然巨物要挾帶金光從弘光殿中沖天而出。紅衣男子此時彎腰拾起地上一把金光熠熠的好劍,劍尖並不對敵,而是對準了自己的臉面。

天逸的呼吸越來越疾,不知為何,她直覺紅衣男子正是鶴劫放的爹,絕世美男鶴四郎,他為何要拿劍狠狠對著自己戳去……

“啊!”驚叫出聲的並非大老闆眼中自殘的美男子,反而是旁觀的四公主天逸。

光是對著紅衣背影已然能夠想象他瞬間的痛,與他美麗雙眸中流下的兩道血淚。

紅色渲染了整個天魔宮,鎖住了即將脫困的金光怪物,男女盡皆疲累倒下。

無浪眼中所說的故事至此終結。

當年的天劫一役就是如此慘烈。

他冷冷對著眼前的天逸道:“四公主,以後在本王面前千萬不要再提什麼你們神教的恩怨。你應知道,我神教王族從不有負天界,僅僅那次天劫中,本王的三王舅當場殉身;七皇姨所救之男子,只怕和你們魔教也脫不得干係;而我爹,為了殿後鎮魔,自毀雙目,廢了自己一身功夫。當年若沒有他,想是也不會有世伯與你今日口口聲聲的魔教榮光。”

而他爹所付出的代價,卻只有他們一家自己明白,大哥所說年少時五公主府所受的流言侵擾,重光的權勢日重,這麼多年的流浪居無定所,皆為此天劫一役中美男鶴四郎不顧一切捨身做了大英雄的緣故。

三三抿緊唇,相當不悅。他們才剛剛結親,瘦皮鶴就敢如此兇她。

真正不是良緣!

且他的話大不敬,連她父皇都牽連在內,公主殿下從小就很少被人如此頂撞違逆,她翻轉身,也以冰涼語氣回敬:“那請世子殿下也務必記住一件事,那就是並非有了一個英雄老子與一張尚算過得去的臉就可以叱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