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似的。”
“我就是離家出走。”頓了頓,我承認道。
顧不上兩人的側目,我拖著行李箱,直接狂奔到街上招停了一掛計程車。
老爸在我身後慌張得叫道:“曉菁,你去哪啊?”
我開啟計程車的後備箱,全然當做沒聽見,將行李箱一骨碌得扔了進去。跟著開啟車門的時候,手都情不自禁得有些抖,家門口傳來的聲音更加急切,“曉菁,你到底去哪啊?曉菁!”
我坐了進去,重重得帶上了車門,快速地跟司機說了目的地。
車子移動的剎那,老爸扔掉了手上所有的購物袋,朝著我的方向奔來。他的身後,是老媽震驚和慌張的面孔。
在我的印象裡,老爸和老媽一直都風輕雲淡得生活著。從沒有一天像今天一樣,他們像末日來臨了一樣,失措,還有無盡的失望。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在家多待一天,痛苦和傷心就能撕碎我一天。我閉著眼,夢到的是活著的張軒;睜開眼,想到的就是死去的張軒。
爸媽,你們要我怎麼辦?
整天蹲在自己的房間裡回憶著這些想想就要抹淚的過去嗎?
你們知道張軒對於我而言,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嗎?
他是那個我長高了一毫米都會拿本子記下的人,是那個我過個馬路都會在街對面嚷嚷著看車的哥哥啊。
我被小胖拋棄,被你們一下送到美國的這些情緒,你們知道嗎?你們都關心嗎?
我傷心難過,不是因為張軒死了,而是因為最愛我的人死了。
在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像張軒這樣一個事事都會為我打算的親人了。
爸媽,你們知道我一想到自己連報答張軒的機會都沒有,是多麼的內疚和絕望嗎?
張軒在死前都還在想著我的將來。
他想讓我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一輩子的無憂無慮。可是他都死了,我還怎麼無憂無慮?
計程車停在了建鄴老區的一處花園小區外。我默默掏了錢,拿好行李箱,紅著一雙眼睛走進了這個小區裡。
這個小區是我一早寫在清單上的,必須完成的一個行程。
一水的銀杏樹,蜿蜒在道路上,像是迎賓小姐一樣,為我帶著路。我踩著金黃的葉子,一步步得走到了一棟民國風格的小樓前。
沒有確認門牌號,我就放下了行李,按了兩下門鈴。
開啟院子大門的是一個面目慈祥的阿姨,她一邊卷著袖子一邊打量我,而後拍了拍腦門,笑道:“是方家的姑娘吧?快進來快進來。”
我朝裡面望了望,直接抬頭問道:”柳靜在嗎?”
阿姨啞了聲音,指了指客廳的方向。
我笑了笑,將行李拖到院子裡,側身對阿姨道:“麻煩幫我先看著行李,我和柳靜說幾句話就走。”
阿姨應了一聲,說要給我端杯水來。
我也顧不上拒絕了,直接走進了客廳,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了我想找的人。
柳靜依舊像一年前看到的那般青春,窈窕,當然了,還有,富貴。
她關掉了電視機,從沙發上站起來,皺著眉頭看向我,發話道:“你過來幹嘛?”
我微微一笑,儘量將客氣寫在臉上,“找你的。”
柳靜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得回我:“你能找我有什麼事?陳霍伊不住這邊,他一直住他媽媽那。”
我將旅行包扔在地上,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對她吼道:“我說我過來找你的!你扯三扯四的幹嘛?你怎麼還有臉提陳霍伊的媽媽?”
吼完了,我幾步走過去,將她身前茶几上的東西統統砸到了地上。
帶著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