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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嘶聲力竭得問她:“張軒死了,你怎麼還會有閒情喝茶看電視?柳靜,你有良心嗎?你tm有良心嗎?”

“張軒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神經病啊跑過來找我撒潑!”柳靜條件反射得回罵,可看到一地的玻璃渣滓和滿眼通紅的我,還是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冷顫。

“你tm不就是為了錢嗎?張軒有的是錢,你為什麼不等等他!你當年為什麼就不能等等他!”我耗盡著力氣指責她,瘋了般得抓著她的衣服。

那邊聽到聲音的阿姨也趕了過來,呆愣在一旁,抖動著雙手不知道怎麼辦。

我沒有像腦補中那般言詞譏諷得訓斥了一頓柳靜,而是控制不住情緒得死勁拽著她,一聲聲得在恐嚇:“柳靜,你為什麼不去死?該死的不應該是你嗎?你這個為了物質拋棄尊嚴的妓女,上輩子張軒欠了你什麼這輩子會喜歡上你?你tm看過張軒接到陌生電話就喊靜靜的樣子嗎?你tm看過張軒看到一個穿裙子的姑娘都會惆悵的樣子嗎?你tm為什麼不去給張軒陪葬!”

柳靜尖著聲音叫道:“他為了你留在美國的時候就已經和我分手了。我不欠張軒什麼,你放手!放手啊!”

我聽了她的話,乖乖得放了手。

可是下一秒,我又拽上她的衣服,將她狠狠得拽出了客廳。

阿姨攔住我,喘了一口氣緊張道:“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已經叫霍伊過來了,姑娘你有什麼事就跟霍伊說,千萬別動手啊。”

我看了一眼柳靜狼狽的模樣,冷笑道:“阿姨,不是我要動手的。坐沙發上看電視這種清閒不是她這種妓女能享受的。她享受的,應該是這個。”

清脆得甩了她一個巴掌,我都不覺得手疼,依舊笑道:“柳靜,你甭想騙我。你勾搭陳霍伊爸爸的時候,張軒還在香港呢。那個時候他為了你沒日沒夜得在實驗室做實驗,你倒好,直接爬上別人的床。”

柳靜也瘋了似的尖叫了一聲,死勁得掙扎著我的手,推搡著我。我受不了推搡,便一個反力,將她直接推到地上。

柳靜倒在地上的那刻,不知道為什麼,我彷彿看到了張軒躺在病床上閉眼睛的情景。

生命延續的最後一秒,張軒閉的不是眼睛,是他和人世間的一切聯絡。當時的他一定想再看柳靜一眼,哪怕是一張照片,也好。

想到這裡,我的崩潰忽然有了盡頭,眼眶裡重新堆積起了淚水。

我無力得落座在地上,抬起頭,感受著淚水劃過臉頰。

院子裡,一身狼狽的柳靜也在哭。

淚水糊了她一臉的妝容,衝大了她眼線塗抹的黑色痕跡,配著她被我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活脫脫一個失去了一切的怨婦樣。

她看我一動不動得坐在地上,也跟瘋了似的笑道:“張軒他根本不愛我!哪怕他心裡有一點我,他就不會說去香港就去香港,說去美國就去美國。我為了一個研究生名額跟宿舍同學掙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他在哪?我去大公司實習被人性騷擾的時候他在哪?方曉菁,你說啊,他在哪?”

我用袖子擦了一臉鼻涕,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柳靜還在笑:“方曉菁,你看過他一個人靜靜坐在圖書館裡看書的樣子嗎?你看過他站在梧桐樹下側身等人的樣子嗎?你看過他撐著雨傘在樓下等人的樣子嗎?早先他去香港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他這樣的人,我配不上。”

我回到客廳,將地板上的旅行包拎了起來,重新揹回身上。

走出門口的時候,腦神經已經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出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