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哎,怕是不少人都盼著他有此一敗吧。
曹操似乎感覺到劉協的那幫人正在拍手叫好,衣帶詔上的幾個字“誅此悖逆之臣耳”又恍恍惚惚浮現眼前,他頓時覺得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刮,臉上火辣辣地疼痛。
曹操極不情願地騎上馬,對許都也莫名其妙的膽怯起來。最艱難的遠遠不止這些,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他回去收拾。他該如何向丁香交代,出征前他曾信誓旦旦,只是讓子修跟著他學點行軍打仗的經驗,不會有任何危險。可是,子修還是戰死宛城,屍骨無存。還有鄒氏,又該如何去安排她,環兒會不會生氣,再也不理自己了?“不,她怎敢生氣,我有今日之敗,都是拜她所賜。若不是她與令君苟且,我怎會一氣之下去找了別人。”想到此處,曹操不由瞪圓雙目,似乎他終於找到這一仗失敗的根本原因。
一路上氛圍十分沉重,整個軍隊就像霜打過的茄子,沒有絲毫生氣,就連平日嘻嘻哈哈的郭嘉都不敢恣意玩笑。
曹操還未進門,就隱隱約約聽到院子裡有女人嗚嗚哭泣的聲音,他知道,那是他的結髮妻子丁香在哭。他心裡羞愧萬分,更加不知該如何邁開腳。
“老爺,你回來了。”門口的守衛招呼道。
曹操步履艱難,一步步走到丁氏身後,低聲道:“對不起,夫人。”
丁氏憤然起身,卻看到一位女子膽怯地躲在曹操身後,不由怒氣更盛:“曹阿瞞,你居然為了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你還是個人嗎?為什麼你沒死在宛城,倒讓我昂兒做了冤鬼?”
夕環和卞氏趕忙過來安慰丁氏,可是她卻沒給面子,從卞氏指到夕環再到鄒氏,“曹阿瞞,你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
丁氏驟然經歷喪子之痛,把以前壓抑在心裡的不滿,都傾瀉出來。她一把抓住鄒氏,“你這個狐狸精,自己守不了寡,還去迷惑他,真是不要臉。曹阿瞞,你是不是一看到漂亮女人就想娶回家。”
“你給我滾回去,滾回宛城去,這裡不歡迎你。”丁氏拽住柔弱的鄒氏又推又搡。
曹操知道她心裡不好受,甘心被她責罵,也沒去和她計較。可是看到鄒氏梨花帶雨,任由丁氏欺負,心裡不禁柔軟起來,遂把鄒氏護在身後,幾近乞求道:“夫人,昂兒之死與我有關,有什麼怒氣撒在我身上就好,與她何干?”
丁氏更加瘋狂,“你護這個女人,卻不護自己的兒子。你是不是嫌你兒子太多了,所以不珍惜。沒錯,你是有很多兒子,可是我只有一個子修。我可憐的昂兒,母親對不起你,給你找了個這樣的爹。”
“夫人,冷靜一點吧。昂兒也是我的骨肉,我也不想他死,失去他我也很心痛。可是,你不能把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啊。”曹操被丁氏搞得焦頭爛額。
丁氏把夕環拉到曹操面前,對他說道:“你什麼德性,我跟了你二十多年還不清楚嗎?當初你說這輩子她是最後一個女人了,現在怎麼又帶了個寡婦回來?曹阿瞞,你就是個騙子。”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麼曹操的目光已經把夕環千刀萬剮了。她,果然氣色紅潤,看來和令君相處得很是歡樂吧。
“你這個賤人。”曹操一巴掌甩在半空,卻沒有勇氣扇下去。
“你不是說是我害了昂兒嗎?好,我來告訴你,要不是她對我不忠,我怎會一時衝動去找女人,又怎會一時大意,中了張繡的埋伏。是她,害我折損了兩員大將,首次出征無功而返。”曹操怒目而視。
夕環原本芥蒂於貴妃之死,聽曹操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心下更是不悅:“說話要有憑據,我哪裡對你不忠了?”
“你當我不在這,就可以任意妄為了嗎?令君在你那裡呆了多久,你們發生了什麼還要我說嗎?”曹操怒氣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