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已然出現在自己身邊,平端摺扇,微微下壓。文秀知道,劉飛這是示意自己莫要動氣,於是只得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算是暫時發洩一下心中的火氣,然後一手扶在腰上,略帶神秘、搖頭晃腦地繼續言道:“這件事可是關係到郡主腹中的胎兒,若是郡主果真不願意聽,那便罷了,下官我也正好不必多此一舉呢。”
天香一聽此言,心中一動:關於自己腹中的胎兒?文必正一個外人如何會有關我腹中孩兒的大事?天香怎麼也想不通,她也懷疑這位八府巡按有可能只是打了這個幌子而已,但慈母之心還讓天香決定問問清楚。
她轉過身,蹙眉緊盯著文秀,鄭重地問道:“到底何事?”
文秀見郡主不再驅趕自己,總算是上鉤了,這才心中略略踏實些,拿出穿越前審問犯罪嫌疑人的架勢,認真地問道:“這個事情恐怕要從頭說起。郡主是否曾帶著您的侍女晗冰到神醫段逍遙處求醫問診?”
此言一出,天香又是一驚。她和晗冰去找段逍遙的事情絕不曾和第二個人說起過,這位自己素不相識的文必正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天香並不著急回答,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低垂下眼簾,思索了一下。才冷笑了一聲。緩緩說道:“我身為郡主,何處求醫難道還需限制不成?”
見郡主如此不配合。文秀頓時心焦,劍眉一皺,不耐煩地言道:“郡主就說有、或者沒有即可。”
天香眯起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昂著頭。神情冷峻,不屑一顧地答道:“你今日又非升堂問案,而我亦非你的堂下犯婦,我為何必要回答於你?”
“你……”文秀氣得七竅生煙。暗想,看來我這真是多此一舉、自討無趣!她才要上前一步。再次質問,卻被劉飛伸來的半圓摺扇攔住。
“呵呵,郡主啊,文大人,都消消氣啊。”劉飛站了郡主和文秀的中間,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住地轉頭,極力微笑著緩和著雙方的緊張氣氛,“既然郡主不願回答,那也不好勉強,對吧,大人,還是請您繼續說下去!”劉飛趁著施禮之時,朝著文秀一使眼色。
文秀心中略有些憋氣,嘴角一撇,伸手一把用力橫推開了劉飛,權作發洩。劉飛心知肚明,也只得趔趄著閃到一旁。
只見文秀歪著頭,只用眼角的餘光瞟著郡主,不高興地放低了聲調,按照計劃繼續言道:“段神醫給郡主診脈,卻無意間知道了郡主你懷胎時間的大秘密,只是那時候段神醫並不清楚你的真實身份,因此沒有在意。”
儘管文秀說得懶洋洋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樣子,但是這幾句話,卻如同驚雷一般,讓天香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她臉色驟變,瞬間煞白如紙,朱唇微顫,眼眸中也閃閃地似見到了淚光一般。
文秀瞥到郡主神情大變,就知道自己剛剛一番話起了作用,於是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反倒不再說下去了,只假裝悠閒地望著窗子的方向,裝作心不在焉的樣子。
半晌,天香才像從夢中驚醒一般,“嚯”地一下站了起來,神情悲切、顫顫巍巍地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文秀轉頭白了一眼現在心急如焚的郡主,又眼望著天花板,模仿著天香剛剛說話的口氣,慢悠悠地言道:“你今日又非升堂問案之官吏,而我亦非有罪之人,為何必要回答於你?”
見文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香倍受打擊,如洩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