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的憤怒,就像他此刻緊捏的拳頭一般,‘咯咯’作響,“孤真想知道,她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冷炎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回答。
祁夜冷冷的笑了起來,比這冬日的雪還讓人覺得寒冷,他笑著,孤傲冰冷,在這空曠的院子裡,竟是讓人有些驚悚。
他輕輕的閉眼,竟看到了戚默剛才喂藥的模糊容顏,然後他死死的捏住了拳頭,“準備送戚默去赤煉之域。”
冷炎並不意外,點頭應了一聲。
“她以為長出翅膀,就能飛出孤的掌心了嘛?”祁夜的笑容,冰冷到了極點,那墨一般黑濃的眸子,竟是無底的黑洞,“殺了玄一……孤要讓她知道,就算出得了赤煉之域,她也永遠飛不出孤的掌心。”
“是!”冷炎有些意外,卻什麼也沒說,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祁夜一個人站在這冰冷的院子裡,黑色的衣衫冷酷得刺眼。
不需要什麼柔情,也不需要什麼憐惜。他本就是無心無情,想要的東西,不論是人是物,在他的眼裡,都只是一個物品!
竟然是物品,想要便只要死死抓在手裡就是了。
至於物品是怎麼想的,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就該是這樣,這樣才不會重蹈覆轍,他是祁夜,絕對不會犯同一次錯!
女人,相信一次,就足夠了!
因為相信了女人的代價,讓他這輩子,也永遠銘刻在心。
*
那一夜的雨下得那麼離奇,只是那一陣子,之後天祁似乎回覆了正常,沒日沒夜的大雪,很快就將那一夜的一片狼藉重新覆蓋。
天祁的冬日還是這樣的一片純白,祁夜的身體如何戚默並不知道,因為那日他走後,再沒有回來過。
只是讓人帶了訊息來,雲軒候已經搬出了牢房,被軟禁在深宮之中,病情因為有了太醫的醫治,也好轉了不少。
戚默去看過幾次,也覺得放心了,只是心裡並沒有對祁夜改觀多少,畢竟,若不是他將雲軒候擄了來……又怎麼會這樣?
可是就如同雲軒候說的,祁夜一直沒有要他的命,一直是另有用意。
不僅僅,是用來威脅戚默,戚默也覺得……祁夜一定還有什麼在暗中進行著,不然就算沒有云軒候的命,他也一樣能死死的威脅這戚默。
也就是說,雲軒候,對祁夜來說,還有別的用處?
只是這些事情,戚默再沒有時間去追究了,她如今唯一的目標,就是要先強大起來,才有可能擺脫束縛,才有可能,講雲軒候救出火海!
安安靜靜的當了一姬整整十日,終於,這天到來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冰冷黑暗的天祁皇朝了!
戚默坐在轎鸞上,還覺得似做夢一般不可思議……她真的離開了那高高的城牆,真的離開了。
天祁的城牆好高好高,因為離開了這麼遠,還是能看到那高聳的城牆,還有城牆上……代表這天祁的旗幟。
這一隊人馬,足足三十六人,最讓戚默覺得窩心的,便是由火玉親自送她去赤煉之域。
似乎經過那一晚後,火玉對她的成見也放下了,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的,像是一如往常一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好像許久……都沒有這樣的愜意了,離開了天祁,雖然還是冰雪封山,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襖還抱著手爐也覺得冷……
可是心裡,竟是無比的舒暢,總覺得說什麼……都會揚起嘴角微微的笑起來一般。
赤煉之域啊,戚默看著遠方高聳入雲的山峰,雖然不知道究竟會經歷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透過。
但是……只要想著雲笙,就覺得充滿了力量和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