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沒有接,“送給你。”
我微愕,心情複雜起來,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哪怕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地。
“見笛如見人,我不希望你忘了我。”他戲謔的笑著,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這樣油滑的他,明明是令人又恨又惱的,可現在為什麼會令我感到抑鬱?“不過,既然是送別,你不準備為我彈一曲麼?”
我迎視他略帶渴望的眼,微微一笑,拿起從穀雨那借來的琴,緩緩撥動:“看遍了冷冷清風吹飄雪漸厚/鞋踏破路溼透/再看遍遠遠青山吹飛絮弱柳/曾獨醉病消瘦……聽遍那渺渺世間輕飄送樂韻/人獨舞亂衣鬢/一心把思緒拋卻似虛如真/深院內舊夢復浮沉/一心把生關死結與酒同飲/焉知那笑魘庫藏淚印……”抬眼看他痴迷的笑眼,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絲絲點點計算/偏偏相差太遠/兜兜轉轉/化作段段塵緣/紛紛擾擾作嫁/春宵戀戀變掛/真真假假/悉悲歡恩怨原是詐……花色香皆看化……”
一陣風沙掩過,我站起來轉過身緩緩離開,“花色香皆看化……”
【奸妃第三部】大隱於朝
楔子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雖然此地井非荒山,更不存在那種巨大而飄渺的時間差,但當我真正醒覺過來時,已經過了三個月。
繼慕容輕雲離開後一個月,穀雨也迫不及待的“逃離”瞭望月谷,獨剩我一人留在這裡,徘徊不去。
不是我不想離開,只不過為了自己日後考量,我還是不得不留在這裡,以期把穀雨留下來的東西“消化”了再走。
其實穀雨留下來的東西很多,他幾乎沒有帶任何東西走,起碼我沒看到他帶走了什麼。而這個望月谷中,因求醫而送來的奇珍異寶不說,更有無數穀雨收集到的絕版醫書以及他親手煉製的奇藥。
若非當初我用盡手段把他強留了一個月並迫得他教了我許多基礎知識,恐怕我就算花上個一年數載也難以把那些東西“消化”,可現在……揚起一抹笑,雖然不敢稱自己已經滿師,但自保什麼的倒是可以無虞了。
就在我打算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時,一陣奇異的響動阻止了我。
是陣法被觸動了!
穀雨教我的不但有醫術,還有奇門陣法,當然,這僅僅只限於布在望月谷外圍的這個陣法,而這個陣式有一種類似於“報警”的功能,就像現在,我清楚的知道一定是有人試圖闖入了。
懷著好奇,我憑著所學安然步入陣中,八目卻只看到鋪天蓋地的滾滾黃沙,哪來什麼人影?
暗暗皺起眉,這似乎有點不對……咦?
在一方巨石之後,我看到了一黑一白兩道伏在地上的身影,在他們身側的黃沙之上還隱見點點血跡。
小心翼翼的走前幾步,這兩人手上並無兵刃,白衣人臉朝下趴著著不清楚,而黑衣人雖然是臉面向上卻因為一塊黑紗而遮掩了廬山真面,著起來,這像是一個雙雄相鬥,兩敗俱傷的局面。
突然,面朝上的黑衣似乎動了一下,我一驚,飛快的退開幾步,卻聽見他似乎發出了極為低弱的呻吟,還沒死透?猶豫再三,我終於慢慢“蹭”了過去,俯身,伸手,我掀開了黑衣人臉上的紗巾……
是他?!
驚訝的情緒剛浮上眼眸,下一刻卻轉為徹底的震驚!
黑衣人在我掀開他面紗的那一刻突然睜開了眼睛,尖銳視線直射,我甚至還來不及想清楚,身體就已完全失去了知覺‘
點穴!
不久前才從穀雨那裡學來的東西,自己還未來得及用卻已成為別人的試驗品,那種滋味真是令我鬱悶不已。
就在我暗自鬱悶的時候,不遠處的白衣人已站了起來,一張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