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可看出。而每一隻杯子的杯身上都描畫著一種奇異的花卉,紅的似火,橙的端陽,黃的明豔,綠的青翠,青的渾泓,藍的深邃,紫的高貴。細緻的畫功令花朵似活過來一般鮮美豔麗,令人彷彿可以聞到它們散發出來的芬芳,然而無論是哪一種頗色的花,在座眾人卻沒有任何人認識其中的任一朵的名字。
“這是‘七色’,無論是用來飲茶還是把酒都有上佳的效果。”明明知道這些人心底的好奇,我偏要把最重要的東西一筆帶過,也如願看到眾人眼中的失落。
“沒想到寫意居然還藏著這麼好的東西!”玉懷臻輕輕嘆息,伸手拿起那隻深紅似火的杯子放在眼前細看,喃喃道:“入手溫潤如五,偏又比玉石還要堅硬,雖然堅硬,卻又壁薄透光,這杯子,好奇怪……”
《奸妃》3 第二十四章 醉青樓
“溫的?”仲孫煌鋣拿的是藍色的,“我這隻卻是冰涼的。”
我微微一笑,拿起一邊的酒,往那兩隻杯子裡倒了一些,只見原本清如水的酒落到杯子裡後就變了頗色,倒入紅色杯子的酒變成了金黃色,倒入藍色杯子的卻變成了深紫色。
我向兩人舉手示意,他們猶豫了一下,各自拿起杯子淺淺的啜了一口。
“如何?”我笑問。
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仲孫煌鋣讚歎道:“好酒!入口冰涼滑膩,流入腹中時卻如火燒灼,後勁十足。”
玉懷臻微閉上眼,輕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我這杯卻是溫潤綿甜,入腹後反是清涼暢順,極是提神醒腦。”
眾人聽了,都是大訝,明明是同一壇酒,可是兩個人用兩隻杯子喝卻是兩種不同的風味,雖然都可以想到問題出在杯子身上,但具體是怎麼樣卻沒有人知道一一包括我
我笑著避開眾人的探究,又再拿起兩隻杯子,橙色的放在赫公子面前,紫色的放在自己面。為四隻杯子都斟滿了酒以後,我舉杯道:“寫意僅以此薄酒敬三位貴客一杯,多謝三位的賞光。”
一杯飲盡,仲孫煌鋣把玩著酒杯,神色間掠過一抹算計,“如此美酒卻無歌舞助興未免遺憾,不知寫意可願為我等彈奏一曲以助酒興?”
微垂睫,我似笑非笑的說:“寫意本不擅歌,今日難得有三位貴客大駕,更是不敢失禮,僅此奉上一曲《醉青樓》,只望三位公子莫要嫌棄了。”話畢,我也不管他們有什麼表示,徑自站起來向臺上走去。
“傅先生,《醉青樓》。”我走到傅君面前。
他點點頭,“好。”
坐在琴案前,我沒有看任何人,手指按壓在琴絃上,緩緩撩撥。隨著琴聲響起,傅君滄涼的歌聲逐漸飄揚。
“檀色點唇/額間用鴛鴦黃淡淡的抹/銅鏡裡歲月的輪廓/光線微弱/拂煙眉勾描得頗有些多/剪裁成貼花的金箔/閃爍著誘人的獨特光澤/再沒有什麼可以訴說/自從跟隨風塵而淪落/假戲真做又有何不妥/舞榭歌臺即使是場夢/也無需去捅破……”
在妓院裡唱青樓,當著嫖客的面說假戲真做,諷刺的意味濃厚的令人無法忽視,嘴角微彎,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落在我身上的三道視線有多灼人,卻只是在心底笑得更歡暢。
“青樓滿座/只有風雨聲在門外沉默/那姍姍來遲的我/儘管微醉卻依舊傾城傾國/飄揚的彩繪披帛/就足以把所有的心/全部都捕獲/全部都迷惑……”
無論是在深宮還是在妓院,迷惑男人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雖然現在這張臉與之前相比差了一點,可天底下能像皇帝那樣坐擁三千佳麗以至眼光奇高的男人又有幾個?
“青樓滿座/只有風雨聲在門外沉默/毛筆已蘸上了墨/正慢慢朝著宣紙寫著什麼/含苞欲放的花朵/在一陣往昔過後悄悄折落/誰能讀懂的落寞/燭光也微弱/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