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裡的空。
他脫下外衣把言卿裹住,又扯過被子纏在她身上,汗溼的眼睫壓低,一個字也沒有說。
外面的器械運作,更多耳熟的人聲響起,言卿聽到團隊裡的成員們,還有閔敬急切的大喊。
閔敬來了,那說明霍氏的人在,雲深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即便這樣,言卿還是在門被撞開前,匆忙抹了把血,亂七八糟塗在自己臉上,又去蹭霍雲深的嘴角。
沒有……毆打。
霍雲深是保護她!正當防衛!他也受傷了!
幾秒種後,門被強行破壞,走廊明亮的光照進來,晃得言卿睜不開眼,霍雲深踉蹌起身,用身體把她擋住,直面闖進來的各方人馬。
言卿仰頭望著霍雲深逆光的背影,從心底攪出不知名的疼痛,催著她恨不能大哭一場。
她開始頭疼,思維混沌,迷濛中看到霍雲深少年時候的模樣,穿著跟雲卿照片裡同樣的藍白校服,揮著棍子不要命地打架,也是這樣溢著血,狠得瘮人。
人人把他當厲鬼,可她從來不怕……
言卿被好幾雙女孩子的手扶起來,很多聲音在對她提問題,她暈得張不開口,勉強維持清明,給出一切於霍雲深有利的答案,折騰了許久,她被安瀾和歐陽左右攙著,帶到一個安靜溫暖的房中。
時間已過了零點,酒店裡的喧囂也逐漸告一段落。
歐陽平常大大咧咧的,此刻帶著哭腔:“對不起對不起,我明明知道私生可怕,還聽見了屋裡動靜,居然沒重視,害你受這麼大驚嚇,我一頭撞死都謝不了罪!”
安瀾同樣自責得一臉慘白:“怪我,言言來找我說了,我沒當回事,連手機卡都忘了給她換,如果真出了事……”
她記起開門後見到的霍總,稍一回想他當時的神情,就一身冷汗。
安瀾摸摸言卿冰涼的臉,掙扎少許,還是壓低聲說:“言言,我想什麼就說什麼,你別介意,私生肯定是應該千刀萬剮的,可我覺得霍總……也有點可怕,你們關係不淺我知道,但如果要發展感情的話,最好再慎重考慮一下。”
十七樓的高度,敢系一根繩子搏命,正常人誰能做得出來。
她見過的恩愛情侶無數,也不會有誰會為對方這麼幹。
更何況是滿手扎著玻璃打人,她都不敢想。
的確很震動,可也叫人發慌啊,言卿這種溫柔嬌美的女孩子,怎麼能受得了。
言卿雙眼有些失焦,只是問:“他在哪,有沒有麻煩。”
安瀾一時語塞,歐陽說:“姐你先去休息吧,我陪她說話就行,人多了她反而心不定。”
等房間裡只剩下言卿和歐陽兩個,她才長舒口氣,撫摸言卿的頭:“今天的情況太直面了,霍總避不開,在配合調查,他臨走前讓我照顧你,這間房也是他安排的,保證安全。”
言卿指節用力抵著太陽穴,熱切跳動的心臟化成水,茫茫然不知道往哪流。
她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分開前的那一會兒,她敏感察覺到了,霍雲深狀況不對,整個人失了魂。
“不清楚,我覺得以這邊目前的關注度,他也許不能回來……”歐陽嘆氣,“不過我剛才問過霍總身邊的人了,以他那樣的身份,加上是正當防護,不會有問題的,訊息也及時壓住了,放心,不該傳的內容,絕對傳不出去。”
凌晨,言卿躺在床上,手裡攥著重新開啟的手機。
她在跟霍雲深的對話方塊裡來回輸了很多內容,最終都刪掉,擔心他還沒脫身,萬一聯絡的時機不恰當,會給他增添事端。
她頭痛嚴重,試圖入睡,但一閤眼,霍雲深砸碎玻璃,闖進來救她的模樣就在回閃。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