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回去探看過,似乎何省長與丁局喝高了,興致很高昂,拉著許少與書記不肯放,找不到機會跟許少彙報你這件事。”
我笑了笑,男人喝酒是這樣,常常喝混了沒天沒地的可一直喝下去,心想這時候是不是該說男人以事業為重,這樣才顯得大度吧。見韓洛欲言又止,心領神會,淡淡道:“你若有事儘管去吧,反正手術完成了,也很成功,這裡又有護士在,我有什麼需要會按鈴。”
韓洛如釋負重點頭:“好的,那我先回飯店那邊,等許少那邊一完就立即讓他來看你。”然而這一等,卻是越等越心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身上的麻醉藥效也沒了,刀口處開始撕心裂肺疼起來,整個人卻動都動不了。
幾度覺得口渴,想要喝水,伸手夠不到頭頂的按鈴。韓洛給我安排的是間單人病房,我連指望鄰床幫忙喊下都沒法,吊掛的點滴到底時,無奈只好用力撐起身體按下喊鈴,傷口處立即感覺到劇痛,然後有什麼溢位,不用說,定是裂開流血了。
從來不願將自己陷入到悽慘的境地,也總以樂觀面對人生,可在此時,我的眼角終究是溼潤了。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淪落到如此?等待護士到來期間,我用盡全力將淚逼回了眼眶,任那撕裂的痛一點點侵襲。沒有自虐的傾向,等護士換好了點滴,就告訴她傷口裂開了。
小護士很盡職,立即喊來了醫生重新換藥包紮,從頭至尾我都沒吭一聲,而醫生在臨走時卻說了句:“姑娘,還是打個電話讓家人過來陪著吧。”然後是邊走邊低聲囑咐那名護士多注意這個病房。
心有悽然,家人?他們在哪?即使父親就在這座城市,我能打電話給他?就算打了,家有妻兒的他,會過來嗎?倒是後來那名護士時常會過來探看,詢問我有何需要,免我再按鈴喚人。
許子揚是到傍晚時分才匆匆趕來的,那時我正假寐著休息,可能是即使睡著也沒有放鬆神經,也可能是我本來就淺眠,所以在感覺到有人觸控我頭時,立即驚醒過來。定睛一看,發現是他,嘴裡一片苦澀,怔怔不語。
“怎麼我就離開一會,你又住院了呢?”他坐在床沿,輕撫著我的臉,眼底滿是憐惜。我垂下眼,喉嚨乾澀的不想說話。他又拉了我的手,“這麼涼?韓洛真是的,也不給安排個好病房,這裡連空調都沒有。”作勢要起身,我拉住他搖搖頭:“沒事,你知道我體質的,本就天生寒涼,一年四季都是涼手。”
許子揚微微俯身,氣息輕吐在我臉上,低聲問:“怪我來得太晚了?”他很敏銳,撲捉到了我藏在面無表情下的不快,可是他不知道我難過的不止是手術時他不在身邊,還有很多掩藏在表相下的東西。
他輕啄了口我的唇,濃烈的酒氣環繞而來,仔細看才發現他的臉色微白,眼中有血絲。他與一般酒喝多了的人不一樣,別人是喝到臉紅脖子粗,他則是越喝臉越白,至於那眼球上的血絲,應是昨夜沒怎麼睡導致的。不難看出,其實他很疲累。
“淺淺,中午會見的客人很重要,我是真的走不開。韓洛悄悄跟我說你昏倒進醫院,還做了盲腸炎手術,立刻就心急如焚,可不把那些事情安排好,我根本沒法過來。知道你受委屈了,晚上的應酬我以身體不適推掉了,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清洌的嗓音帶了點沙沙的,抵在我唇邊像是呢喃,像是解釋,像是細語。
如果他聲稱是剛剛才得知我住院這件事,那麼我會大笑三聲,指著門口讓他滾。什麼應酬吃飯會從中午吃到傍晚?韓洛不可能一整個下午都找不到機會告訴他。
而他卻選擇對我毫無隱瞞,讓我看到他身在其位的身不由己,也讓我看到他面面俱到中卻沒有忘了我,更讓我看到他有在對我付諸感情。這樣的他,我沒有辦法去怒斥。
最愛西楚霸王的故事,記得當初曾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