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了。
夜近三更,苟卿染和齊攸才回到臥房,兩人在床上肩並肩地躺著,好一會誰都沒有說話。
“卿染,我、對不起你和孩子。”最好還是齊攸幽幽開口道。
荀卿染翻了個身,看著齊攸。
“老太太一定要四爺息事寧人吧。而且還要四爺幫著二太太過了這一關,是不是?老太太說,這不是幫二太太,而是幫整個齊府是不是?”苟卿染問道。
“對,都被你給說中了。”齊攸道。
“也不是多難猜的事。”苟卿染道。
寧馨的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齊府。宮中的秘藥,果然不同凡響。但是別的地方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宮裡總會有人能看出來。寧馨死在宮裡的秘藥之下,這怪的了誰?宮裡要追究,也會缺乏幾分底氣,怕將醜事都揭開來。
但是,寧馨總不能就這樣死,就算她本身沒什麼,但是皇家的威嚴豈容侵犯。
因此,那兇手自然要處置,不過卻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處置,也不會牽連太廣。
兇手是誰?寧馨在齊府內住在齊二夫人的院子裡,飲食自是齊二夫人親自安排,也只與齊二夫人親近。算著毒藥發作的時辰一點點地推導,最可能有問題的是寧馨離開齊府前吃喝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更是隻有齊二夫人及其心腹能夠接觸的到。
兇手是誰,不言自明。便是古嬤嬤那些宮人為了自保,也不會攀扯到別人身上。
不過,別人或可脫罪,古嬤嬤就絕無可能。但這並不會對其他的事情有什影響。
齊府只要“捨出”齊二夫人,以寧馨的身份,種種不可為外人道的隱情,這個價碼正合適。
而如應澤的性格,應澤與齊攸的交情,甚至她為了營造輿論在外面做的那些安排,都能夠保證沒人會繼續追究。
容氏不會想不到這個辦法。
不過,看齊攸剛從宜年居回來時的神色,苟卿染就已經知道,容氏做了另外的選擇。
這個選擇也不難猜測,容氏決定保住齊二夫人。這當然也要利用應澤和齊攸之間的交情,若齊攸開口,又考慮到寧馨來齊府的打算,應澤一定會主張壓下這件事。
容氏只怕還考慮到了如果齊二夫人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人們必將會聯想到寧馨的死,也會影響宮中的賢貴妃,而賢貴妃正懷著身孕,“不能受到刺激”。
總的看來,這似乎是對齊府消耗最小的抉擇。容氏這樣做,似乎是對大局有利的,各方面都兼顧到了,但真的是如此嗎?
“四爺,我覺得,老太太一定會為了這個決定後悔的。”
第二天,苟卿染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就天光大亮。她躺在那裡沒有動,身邊溫熱的氣息提示她齊攸還在身邊。昨天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這些天只怕根本就沒合過眼,還是應該讓他多睡一些。
苟卿染躺了一會,忍不住輕輕地翻身,她想看著齊攸,結果正對上齊攸的亮亮的眼睛。
“我吵醒了你?再睡一會吧。”苟卿染輕聲道。
“我早就醒了。”齊攸看著苟卿染,目不轉睛道。
苟卿染哦了一聲,再看齊攸的眼睛果然是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的睡意。齊攸從小形成的早起的習慣即便是極度疲乏缺少睡眠,他總是能按時醒來。
“四爺怎麼沒出去練劍?”齊攸每天早上都會去校場騎馬練劍,風雨無阻。
“今天不想去,齊攸說著攬住了苛卿染的腰,讓她緊貼在自己的胸前。
“四爺是想陪我連十幾年不間斷的晨間功夫都不去練了。”苟卿染挑眉笑道。
“沒錯。”齊攸很大方地承認了。
兩人目光交纏,齊攸支起身子,低下頭輕輕地在苟卿染的唇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