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過去做客。方信正當壯年,不僅襲有爵位,手裡還有實權,他做生日自然是賓客盈門,就單分出一天來,只招待各家姻親。
到了赴宴的日子,眾人都打扮齊整。荀大老爺,荀家大爺和荀君暉在前面分乘兩輛馬車,方氏帶著荀大奶奶坐了一車,荀卿染姐妹四個坐了一車,跟隨伺候的丫鬟婆子在後面擠著坐了三輛馬車,一路往定遠侯府中來。
女眷們的宴席設在定遠侯府後花園的臨芳閣內,荀家眾人到的時候那裡已經坐滿了人,自然又有一番寒暄。卻大多數是認識的。首先是曾夫人帶著兩個女兒,劉夫人依然帶著劉瀲,不過這次劉瀲身邊還多了一箇中年婦人,荀大奶奶稱呼她做三嬸,正是劉瀲的母親。齊家來的是齊二夫人、齊二奶奶,上次在齊府見過面的幾個女孩子也都來了。
一會工夫,方大奶奶坐著軟兜來了。
“儒兒這兩天有些不好,大奶奶留在家裡照顧她,因此沒來。大太太是孃家有事,要過去照看,三奶奶也跟了過去。”齊二夫人向方大奶奶解釋為什麼齊家有人沒來。
方大奶奶似乎比上次見面的時候還瘦了些,眼下青黑一片,就是脂粉也掩蓋不住。她看來是精神真的不濟。不過是在幾位長輩們面前略微應酬了一下,就告罪回去了。方大奶奶臨走就吩咐方三奶奶替她招呼客人。方三奶奶笑著應下了,她今天打扮的格外俏麗。十分盡責地忙前忙後,笑容滿面地招呼在座的眾人,很是得了一番讚許。
一會擺上宴席,其豐盛自不必說。荀卿染也沒數共有多少道菜餚,等菜都上過,大家也早就吃飽了。臨芳閣前早搭起了臨時的戲臺。方三奶奶看著人撤下宴席,又擺上來茶果,就拿了戲摺子來,從齊二夫人開始,請大家點戲。
戲臺上依依呀呀唱的投入,戲臺下,夫人們之間的八卦也是如火如荼。
“唉,信兒媳婦這病總是不好,這樣下去可怎麼行!這麼大個侯府,信兒外面事情又多,府裡沒個頂事的當家奶奶,別人看著不像樣,也拖累信兒的手腳。”齊二夫人低聲道。
“以前是多爽利的孩子,如今這個樣子。如果能把事情託付給人,她好生養著,也許還好些。”方氏道。
“我和太太也常勸大嫂,且放放手,先養好了身子要緊。大嫂要強,不肯聽……況且,有些個事情也不能託付給人的。可惜,宗哥兒年紀太小了,若是他再大一兩歲,就給他娶了親,讓他媳婦學著料理這些家事,有大嫂在旁指點著,是最好的。”
“只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你看曾家太太……”
三人說著轉頭去找曾夫人,卻見曾夫人早已不在席上,連同曾家兩個女孩都不見了。荀卿染一直在和齊婉麗幾個說話。這時也才注意到,劉瀲、齊婉容,還有荀淑芳和荀淑蘭統統都不在臨芳閣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開的,還有本來待客的方家三奶奶也不見了蹤影。
“唉,五姐姐去了哪裡?”容雲暖站起身四下張望。
“方才聽五姐姐說,侯府謦園養著兩隻白鶴,是南安國進獻的。沒一點雜色。五姐姐是不是去看那白鶴了?”顏明月道。
“那咱們也去看看,這戲聽的人要睡著了。”容雲暖提議。
眾人都是符和,只有荀淑芝身體有些不舒服,不願意動彈。齊婉煙則是看戲看的入迷,臺上唱到喜處她跟著笑,唱到悲處她跟著抹眼淚,全然忘了周圍所有事物。
荀卿染就和齊婉麗、容雲暖、顏明月四人先回過了齊二夫人和方氏。
“帶兩個丫頭伺候著,再叫幾個侯府裡的丫頭領著你們。雖這裡不是別處,也別亂走。”齊二夫人囑咐道。
方氏見荀淑蘭和荀淑芳都不在,便吩咐荀卿染,“你看看你大姐姐和四妹妹是不是也在那,就說我的吩咐,讓她們別亂走,一回聽完了戲,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