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個，&rdo;王學泰低聲下氣的問。&ldo;那張照片可不可以刪掉?&rdo;

歐青仁當著他的面掏出手機，把他和月月在一起的照片刪除。

王學泰長出一口氣。

他忽然又狐疑的瞅著歐青仁。&ldo;你保證只拍了這一張照片嗎?&rdo;

歐青仁冷哼道：&ldo;我幹嘛要拍那麼多?你是陳冠希嗎?&rdo;

王學泰如釋重負，倉皇逃走，多一眼也不想再看見這隻狼。經過門口，他被一個蹲在地上的東西絆了一下，低頭看見月月正仰著小臉兒看他。

月月對他印象還不錯，於是咧嘴笑了。

他咬牙切齒。&ldo;小馬子，就是你們合夥設套兒騙我的對不對?&rdo;

他踹了月月一腳。飛奔上樓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了女孩的哭聲。他心裡稍稍痛快一些。

歐青仁把那兜子錢倒在桌上，對月月說：&ldo;你比我強，這些都是你賺的。&rdo;

月月趴在桌邊。看著那一捆捆人民幣。她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歐青仁準備慶祝一下。他想起電炒鍋放在了藍香琴的出租房裡。下樓去拿。走下樓梯時和一個粗壯的男人走了碰頭。男人戴著蛤蟆鏡，很沒禮貌，不知道避讓。他只好把身子儘量側在一邊，讓對方先過。

對方走上去，突然轉回身，抬腿踹了他一腳。他毫無防備，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沒等他爬起來，對方兩步從樓梯上躍下，一腳跺在他胸口，他立刻窒息，渾身癱軟。

那人掄起拳頭劈頭蓋臉砸在他身上。他捂住頭，只有招架的份兒。

他衣服破了，眼圈青了，鼻子嘴都在流血，那人又沖他肚子給了一腳。看見他像蝦米一樣蜷縮成一團，才停手。

骨食者 第十一章 散點 7

那人用皮鞋踩著他的頭，說：&ldo;你他媽的以後要是再敢糾纏莊小姐。下一次就找人把你卵子兒擠出來，。&rdo;

男人走後，歐青仁抓住樓梯扶手，吃力的爬起來。抹了一把臉，濕乎乎的全是血。

他踉踉蹌蹌的爬上樓梯，邁進家門。看見那滿滿一桌子錢，還有月月懵懂的樣子。他咧開嘴，露出滿是血沫的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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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星期六。

清晨，北方城市降下入冬第一場雪。

多日悶悶不樂的美奈子難得露出笑顏，跑到樓下踩雪。把雙手伸向著雪花紛飛的空中，看著幸運的一片雪花落在指尖。

精緻的雪花慢慢融化，剩下一滴小小的水珠，滑落掌心。

這裡的雪跟家鄉一樣。

只是沒有爺爺奶奶，沒有古樸的老房子。

她打了一個噴嚏。把落在睫毛上的一片雪摘下。又打了一個噴嚏。

一雙手臂從背後抱住她，把一件羽絨服裹在她身上。

&ldo;寶貝，好不好玩呀?&rdo;

美奈子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是誰。

在異國他鄉，在命運的坎坷中，看見了相同的雪，身邊站著同樣護愛自己的人。她忽然有一種某名的感動。

&ldo;雨川君……&rdo;

&ldo;嗯?&rdo;

&ldo;沒什麼?&rdo;

她枕在慕容雨川懷裡，看著緩緩飄落的雪。過了一會兒，她幽幽道：&ldo;下雪真好。&rdo;

&ldo;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