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惹的事,”柳生輕聲否定,“不二,她在青學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應該沒有,她一直都很低調的。”
“……!”眾人皆默,她這還低調?!如果這樣叫低調,那什麼叫高調?
“這裡是神奈川,她以前……,除了你們,有沒有得罪過別人?!”忍足一句話問到了重點,大家的視線都落到了立海大眾人的身上,可是,他們卻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真田出頭回覆,聲音裡透著尷尬和澀然,“抱歉,以前我們和她的關係……,所以,不太清楚。”
“……!”
沉默的氣氛開始蔓延,這種不知從何處下手的無力感真的很讓人抓狂,他們雖不是叱詫風雲的傳奇人物,但也算是網球界的天之驕子,卻從來沒有像此刻般覺得自己竟然如此無能。
“咔嚓~”一聲開門音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眾人迅速轉頭,急診室的門終於被開啟,推門而出的是那個被嚇得不輕的醫生,他那晦澀青黑的面容令眾人的心都忍不住一驚,一股莫名的寒意自腳下升起。
“醫生,她……,怎麼……,怎麼樣?!”幸村拉住白大褂的衣袖,顫聲詢問。
醫生大人的身體一僵,腦袋微微垂下,沉痛的搖了搖頭,“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
“怎麼會……?!”菊丸喃喃低語,視線渙散、毫無聚焦,大顆大顆的淚水就這樣無聲滑落,他猛的衝上前,死死的拽住醫生的領襟,“你撒謊,我不相信。”
越前龍馬愕然的望著眼前臉色悲慼的人們,耳朵裡已經聽不見任何的聲音,遲鈍的大腦卡殼的消化著醫生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什麼意思?!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盡力了?!什麼叫……,抱歉?!
桃城費力的抱住激動的菊丸,喉嚨裡壓抑著低迷的哭聲,“學長……,菊丸學長!!”
“嘶~”海堂燻一腳踹上旁邊的牆壁,嘶吼著,赤紅的眸子與乾相對,他也已經震驚得連掉落的筆記本和鋼筆都無力彎腰去撿。
不二隻覺得體內的血液一瞬間全部凝結,剜骨般的鈍痛一點點從心尖擴散開來,連呼吸都變成了一種痛苦,習慣了微笑的臉頰已經木然得忘記了如何去悲傷,但是心底的慟哭卻已然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
手冢只感覺眼前一黑,那種陌生的暈眩感已經讓他無法去深究自己的心情,在起初的斷然空白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推開醫生,衝進了病房,同時闖入的還有被恐慌支配的跡部。
眾人這才醒悟,沉默的擠進搶救室——
潔白的病床上直挺挺的躺著那個安靜得不自然的人兒,血氣散盡的臉頰幾乎與床單同色,細嫩的唇畔泛著青白,本該肆意張揚的眸子此刻卻緊閉,就連火焰般的碎髮都失去了活力,如它的主人般散發著死氣。
床旁是划著直線的儀器,平板的“嘀~”聲傳達著刺耳的疼痛。
手冢輕輕的蹲在床側,小心的握起那已經冰冷如雪的手掌,明明自己的手心裡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為什麼現在卻會變成這個樣子?!
真的……,真的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什麼部長,什麼威嚴,什麼冷靜,什麼自持,什麼淡然……,一切的一切,此刻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他只是一個還沒來得及告白就失去愛人的男人而已。
“可惡。”狠狠的一拳砸在堅硬雪白的牆壁上,跡部景吾的聲音裡壓抑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哽咽,“笨女人,本大爺……,本大爺……!”
“部長……?!”冰帝的數名隊員皆眼眶泛紅的盯著跡部,此刻的他對於他們來說是完全的陌生,相識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如此痛苦挫敗的樣子,畢竟,他從來就是囂張、自信,毫不掩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