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便知道了這男人的小把戲。這真真假假的後宮的爭寵的小把戲,要說真追究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而曲宴寧總拿捏得很好,讓她明知道,但又不好說。
“陛下,您還沒換衣服,讓奴家服侍您更衣吧!”
芝夜點點頭,曲宴寧幫她卸下了朝冠,又脫下外袍,隨著他的舉動,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瀰漫在周圍,這是他慣用的身上的香料。芝夜知道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幫她穿上外袍,手指似有若無地碰觸著她的身體,芝夜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就在頸側。
“陛下,好了。”芝夜正從銅鏡中看背後的曲宴寧,這一下子才彷彿讓她驚醒。鏡中的曲宴寧比她還高一個頭,身姿風流,一張臉豔麗得過分,就算穿著最莊重保守的皇夫服也能透出一股嫵媚風流的味道。
芝夜動了動身體,好像要從那遍繞的檀香中走出來,甩掉身上的那股不自然感。芝夜背身走出隔間,卻聽見男人幽沉而涼滑的聲音響起:
“陛下,明日,就是十五了。”
芝夜的身體頓了頓,靜靜說道:“我知道了。”
每月的初一、十五和十六,是皇帝與皇夫同房之日,娶月虧與月滿三日,象徵盈缺有度,夫妻和睦。仔細算來,芝夜上皇夫那兒的次數也不多,除了每月規定的,其餘時間不是自己打發了就是去別的侍君那兒應個卯。
芝夜如今宮中的侍君並不多,曲宴寧,曲右相家的大公子,三年前隨著她登基成為她的皇夫,又有凌貴君,衛國將軍的二子,是芝夜的青梅竹馬。一年多前,才又封了琴御使家的三少和鎮南王爺的世子為琴侍君、靖侍君。此外還有大臣、使節送的美少年若干,沒有名分的都養在後宮裡。
離開前,芝夜又去看了一下凌寒,小男孩已經睡香了,白嫩嫩的臉蛋像小包子一般。平心而論,芝夜是真的疼愛她的孩子,雖然這個小傢伙當初折磨了她一天一夜才捨得出來,雖然那一雙冷麗的鳳眼,像極了他的父親,曲宴寧。
芝夜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世家公子,錦衣華服,被一群愛慕的官家小姐圍繞著,輕言淺笑,應對自如,笑起來,眼角有微微的弧度,那眉目竟是比女子還美豔三分。即便是行禮時,那眼波流轉,還是會狡黠地盯著她看。
芝夜從沒遇見過這樣大膽地盯著她看的男子,心裡暗唾一聲,卻又只見他眉目低垂地行禮,彷彿那一刻只是錯覺。當下芝夜便覺得,這定是個不安分的男子,事實也如她所想,曲宴寧風流多情,而偏偏又優秀出眾,不知道惹了京城裡多少貴女心傷不得。
然而這一切原本都與芝夜沒什麼關係,身為太女,芝夜有更多的事去做,經史子集,騎射狩獵,結交朝臣,學著處理政務。因為母皇偏寵皇妹熙夜,對她很冷淡,這讓她這個太女總如履薄冰。
然而最終,芝夜還是艱難地登上了帝位,在凌家軍隊的庇護下,也幸虧母皇臨終前因酒色多年侵空身體重病纏身,無力再對原本的繼承人位置做什麼改變。在殺掉了一批支援熙夜的朝臣後,芝夜坐上了還沾著溫熱的鮮血的皇位,那時,她才十六歲。
芝夜五歲時,父後去世,雖然她由於父後的身份高貴,一出生就被封為了太女,但終究是失去了庇護,還好有著太君的照拂。熙夜的父親紫貴君雖然受寵,但終究身份不夠,母皇又懦弱,終還是不敢違了祖制立他為後,卻也因為紫貴君的糾纏痴鬧,母皇后來也沒立後,整個後宮倒是由他做主了。
由於太君的照顧,紫貴君也不敢明目張膽對芝夜怎麼樣,但芝夜知道,她必須足夠努力,成長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讓母親無法對她挑剔,她才有真正登上帝位那天,否則,對於她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紫貴君那個男人,雖然只是個小布商的兒子,卻生得伶俐精明,不然也不會把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