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則亂,不過寒殿下還小,陛下也不要過於嚴厲了。”
而此時,曲宴寧也擦乾淨了寒兒臉上的淚痕,小娃兒止住了哭聲,卻仍瑟縮著,把頭埋在父親的懷裡,怯怯地看著芝夜。看見凌曜來了,倒是含著哭音叫了一聲:
“凌父君……”
芝夜心都化成水了,說道:“寒兒,是母皇不對,別哭了……”
小孩子很好哄,芝夜好聲好氣說了幾句,小傢伙就沒那麼傷心了,只是還紅著個眼眶,手裡緊緊拽著母親的袖子,不肯放開。
凌曜說道:“寒兒是個懂事的孩子,經過這次也知道錯了。陛下也不必過多苛責了。”
芝夜點點頭,曲宴寧卻抱著寒兒站了起來,說:“陛下,寒兒今天受了驚又哭了好一會了,就讓宴寧先帶他回去休息吧。”
曲宴寧今天一反常態,在旁邊安靜了好久才說了這麼一句話,芝夜看他臉色,也不好多說,就默許了。
待曲宴寧帶著寒兒走掉之後,凌曜才悄悄對芝夜說:“陛下,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芝夜懊悔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帶著寒兒去太學,和薛大師幾個人商量考題的事,沒注意寒兒跑了出去,就落了水。”
“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帶寒兒出去了?”凌曜皺著眉說道。
“是我一時興起,今天早上經過御花園的時候,遇到了寒兒,就帶上了他……”
“這時間,寒兒不是要跟著太傅唸書的嗎?上書房離御花園也挺遠的,怎麼這麼巧就遇上了陛下?”
說到這兒,芝夜也覺得有些不對了,沉聲說道:“照顧寒兒的宮人都關起來了,看來要好好查查了。”
“對了,今天是誰救了寒兒?”
“是江培風。”芝夜沒好氣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芝夜對這倒黴的江培風有些看不順眼,也許是每次遇見她時她那狡黠油滑的性子,莫名地戳中她的心思,讓她總有些不舒服。但芝夜還不至於讓自己的一些個人喜好影響到對江培風這個人的判斷。
“江培風?”凌曜喃喃說道,“看來倒是要好好去查查她了……”
“是她救了寒兒的話,那陛下準備怎麼去賞賜她?”
芝夜沉吟一會,說道:“還是等金殿試之後再說吧。”
芝夜沉默思考了一會兒,凌曜卻突然說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芝夜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便不假思索地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又過了一會兒,凌曜才說道:“陛下應該多注意一下皇夫。”
芝夜吃了一驚,這才抬起頭來,說:“凌曜,這是為何?”
凌曜咬了咬嘴唇,看起來有些為難:“臣剛才看皇夫的神色似是有異……況且,皇夫是寒殿下的生父,而寒殿下是陛下唯一的皇子……“
“別說了,朕知道了。”芝夜閉了閉眼,看起來有些疲憊,“我一直把寒兒當做你的孩子……”
凌曜這才是真真正正被震撼住了,良久,才說:“陛下……”
“陛下——”
芝夜止住了凌曜接下來的話,疲憊地說道:“我都明白的……”
一語,勝過千言。
凌曜苦澀地說道:“忘記吧,陛下,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看寒兒是多麼乖巧可愛,這也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
“是啊……”芝夜臉上才浮起一個笑,“是啊……寒兒……”
作者有話要說:
☆、12
她原本已經忘了,可是現在又想了起來。
無論她怎麼想,記憶裡都是一片暈黃的暮色,彷彿浸在菊花酒裡一般的清亮幽遠。她初登帝位,感覺有天下在握的快意,也隱隱有情敵在側的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