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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林謹容不看他,盯著面前漸冷的青瓷香爐道:“我不會做那不賢惠之人,平白誤了你的子嗣,我總是會成全。但只是,誰要讓我沒臉,我就讓她沒臉!我說得到,做得到!”她的聲音不大,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指著塗氏。她還是第一次這樣明白地針對塗氏。

屋子裡一片安靜,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許久,陸緘站起身來,把手裡的茶盞放在鶴膝桌上,道:“阿容,你過來。”

叫她過去她就過去了?憑什麼總要她去將就他?就算是她當初再有不是的地方,她把一顆滾燙的心全然捧到他面前去,就該他那樣懷疑她,那樣對待她麼?林謹容背對著陸緘,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牙齒卻是越咬越緊,前塵往事從眼前走馬燈似地一一過去,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心。她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了!

陸緘嘆了口氣,起身朝她走過去:“阿容,我……”一個“我”字才出口,就見林謹容猛地轉身向外,大聲地喊:“桂圓,桂圓!”

“來啦!”桂圓急匆匆奔進來,立在簾下,眼珠子驚慌地在眼眶裡打轉,“奶奶有何吩咐?”

林謹容一手指著桂圓,眼看著陸緘:“她……”

陸緘眼裡閃過一絲驚愕,隨即突然變了臉,厲聲打斷林謹容的話:“出去!”

他這一聲斷然不可能是對著林謹容呼喝的,桂圓怕得要死,卻因林謹容沒發話,並不敢應承陸緘,左右為難中,眼淚差點沒洶湧而出。

“留下。”林謹容帶了幾分得意瞟向陸緘,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爭的哪口閒氣。只她看到他不好過,心裡總是要好過幾分的。

陸緘的臉色更白了幾分,聲音裡已經沒了之前的戾氣,卻是更冷了幾分:“滾出去。”

桂圓差點失聲痛哭,桂嬤嬤從簾子外伸進一隻手來,牢牢抓住桂圓的胳膊,猛地就將她拖了出去。然後探進頭來,慘白著臉想對林謹容和陸緘說什麼,卻終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悄無聲息地退出去輕輕將門帶上了。

窗外風起,吹得樹枝一片亂響。林謹容眼睛也不眨地看著雕花朱漆的房梁,一直看到眼睛發酸發脹,冷著聲音道:“你看不上?”

許久,方聽陸緘低聲道:“你怎麼做得出來……”言罷也不等她回答,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林謹容聽到門輕輕關上的聲音,全身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慢慢走到榻邊坐下,隨手拿起一隻茶杯來,才剛放到唇邊,就想起這是陸緘剛才喝過的,平白就覺得那杯子上有股他的味道,不假思索地就將茶杯狠狠砸了出去。

陸緘卻並未走遠,只在外間坐著的。聽到這聲粉碎,豆兒等人全都抖了一抖,擔憂地看向陸緘。卻見陸緘只是垂了眼,轉身往外,才行到廊下,桂嬤嬤就撲出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低聲央求道:“二爺,您莫要生奶奶的氣,她心裡苦啊。”

陸緘倒是沒發桂嬤嬤的脾氣,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裡頭林謹容冷笑道:“多事!”一時氣得渾身發顫,用力從桂嬤嬤手裡抽出袖子來,大步朝外走去,張婆子開門開得慢了些,他便狠狠一腳踢在了院門上,踢得院門“哐當”一聲巨響。

張婆子嚇得驚慌失措,才要賠罪,陸緘卻是已去得遠了。

荔枝領著人把聽雪閣裡裡外外都收拾妥當,已是黃昏,心裡想著林謹容,少不得匆匆忙忙趕回去。才進院門,就覺著氣氛不一樣,桂嬤嬤與桂圓統統不見影蹤,只豆兒和櫻桃兩個悄無聲息地立在那裡。少不得使眼色相詢:“奶奶呢?”

豆兒一把將她拉出去,立在廊下小聲道:“也不知為什麼吵了起來,奶奶叫桂圓進去,二爺又把人給吼了出來。後來是二爺在外頭坐著,奶奶在裡頭砸了東西,二爺便走了,桂嬤嬤撲出來勸,奶奶又說她多事,二爺當時氣得臉色都變了,狠踢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