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
她近來也不知是否因為獨居太久的緣故,脾氣格外暴躁,每次得到陸建新那邊的訊息,就要暴躁一段日子。總是橫挑鼻半豎挑眼地挑人毛刺,陸雲有時候都有些忍受不住,這會兒卻要看向陸緘,看他是個什麼神態。
陸緘不溫不火地道:“請母親恕罪,是兒子疏忽了。昨夜飲酒有些過量,回來本已晚了,聽說母親已經歇了,便沒過來請安。知州大人也沒說什麼,就是勉勵了幾句,又問了一下父親和家裡的情況。”
若是從前,陸緘必然只是言簡意垓幾個字便算答了這問題,今日竟肯認認真真解釋給林玉珍聽,陸雲由不得的認真打量陸緘,卻只看到,他的目光不時落在忙碌的林謹容身上,溫和又平靜,竟然是從前很少看到的神色。陸雲垂下眼,默默看著手間帕子上繡的那朵凌霄花發呆。
第243章 悲憤
林謹容如今管著陸府裡的絕大部分事情,不似從前那般想出門就能出得門,總要先把管事婆子們叫到一起,先緊著要緊的事兒安置了,方能脫得身。
她這裡才把手裡的事安置妥當,就見廚房的管事婆子蹴了進來,笑眯眯地請安:“奴婢王安家的給二奶奶請安。”
除非是有要緊事必須大家一起商議,否則林謹容和呂氏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事兒。故而,這王安家的突然跑到這裡來,眾人便都帶了幾分好奇。林謹容心裡卻是有數的,面上也不顯,含笑道:“有什麼事兒?”
王安家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安:“二奶奶容稟,乃是府裡今日的伙食不知該怎麼安排。往日都是大/奶奶安排定奪,如今她害喜厲害,早上就沒能起來,奴婢在園子裡等了許久,素心姑娘出來說,大/奶奶實在無暇他顧,讓奴婢來請二奶奶定奪示下。”
林謹容捧起茶盞輕輕了啜一口。這呂氏來者不善,子嗣最重,她要養胎,自己幫忙打理家事也是應當的。但呂氏這個態度,實在是令人尋味。一不去和長輩說,請長輩安排;二不親自和她說,又或是讓身邊親近體面的丫鬟婆子來告一聲罪,這般拿大實在有些炫耀和為難人的意思在裡邊。
但還輕易拒絕不得,她若是輕易丟手不管,這府裡的伙食立刻就得出問題,最後還要算在她頭上,說她不肯幫忙,故意拿捏,故意要看笑話什麼的。說來說去,二房是學精乖了,明明想要宋氏回來,還偏生不肯自己開這個口,算計著要她替他們開這個口,要陸老太爺和路老太太主動開口。也行,他們盤算了這麼久,她便成全了他們。
林謹容放了茶盞,看著王安家的道:“按理嫂嫂要養胎,我這個做弟媳的幫忙是理所應當,但我從前沒管過廚房,不敢輕易安排,只怕好心幫了倒忙。這樣,我領嬤嬤去一趟榮景居,看老太太如何時下。總不能讓家裡人不吃飯或者吃不好飯,是不是?”
她後面這句話是笑著說的,於是屋子裡的管事婆子們都跟著笑:“那哪兒能?王安家的在這位子上十多年了,要是真的讓府裡的人沒有飯吃,那她真就是慫包一個了,看她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群人可不當年宋氏跟前那群人,半數以上是林謹容手裡提拔上來的,剩下的一小半人還是宋氏當初就與宋氏不遠不近的,本身是靠著老太爺和老太太、或是大房的人。王安家的自然能聽出其中的敲打意味,便有些不安地笑道:“那哪兒能?若是平日裡,按著慣例就好。但這大節下的,瑣事實在太多,不是奴婢一個人就敢就能做主的。”
說話間,林謹容已然站了起來,“都散了。”
王安家的小心翼翼地跟在林謹容身後,林謹容並不避嫌,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