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年輕時節也想著我家二老爺要是做個官呢,我也試試誥命夫人的霞帔,怎奈沒有那個命……”
這話卻是說到了正點上,林玉珍就又不恨她早前嘴賤了,贊同了一番,都看向陸雲。陸雲疲倦地揉了揉額頭,道:“頭疼得厲害,想是該吃藥了?”
簡兒忙捧了一盞湯藥過來,周氏就道:“罷了,別吵她了,莫要來探病,反倒給她添了病。我們別處去說話。”
陸雲早就嫌她們聒噪,忙順水推舟,假意撐著身子要起身相送,陶氏忙按住了:“莫要出來吹了冷風,可不是我們的罪過。”
林謹容看得分明,陶氏如今對著林玉珍母女,可是比從前客氣了許多,刻意的客氣……都是為了她。林謹容不由幽幽嘆了口氣,上前扶定陶氏,低聲道:“母親去我房裡坐坐?”
陶氏卻多了幾分顧慮,周氏善解人意,忙笑道:“老太太留飯,我卻是有些乏了,去姑太太房裡躺躺。”又推推陶氏:“你就別跟我們來了,同你家女兒去。”
林玉珍就看向林謹容:“去罷,但莫忘了晚上的家宴。”
林謹容歡歡喜喜地應了,自引了陶氏回房,領著一群丫頭翻箱倒櫃,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統統翻出來給陶氏吃和玩,陶氏看得笑了:“快住手,和個孩子似的。我又不缺這些,我缺的是你在跟前陪伴。”
林謹容把一顆蜜漬櫻桃喂進她口裡:“母親有,那是您的,這是女兒孝敬您的。”
陶氏甜到了心裡去,卻只記掛著要緊事,眼角覷向一旁環伺著的桂嬤嬤等人,林謹容便將眾人打發了去,調笑道:“母親這般捨不得我,又不多留我兩年。”
陶氏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本是想說她兩句,到了口邊卻成了一聲嘆息:“看看這家子人,竟然是離了你這個小媳婦就吃不上飯了似的,想接你回去住兩日就那麼難?”
林謹容知她心事,寬慰她道:“出去一兩天總是能成的,去平濟寺那裡不成問題。水老先生那裡,要不然就請他老人家過來?我不在意旁人說什麼的。”
陶氏不肯:“我已然做了前頭,還差這後頭幾步?請他過來診脈倒是不成問題,但我就不樂意。就是給人做丫頭的,逢年過節也能得幾日休息呢。我非得和你家老太太說了,接你回去住幾日,看看你瘦的。”一手握住林謹容的手腕,卻又看到了還未脫痂的幾個指甲印,一時眉頭就豎了起來:“怎麼回事?”
林謹容掩藏不及,後悔不迭,便只是乾笑:“那個不想嫁,要死要活的,我去拉了一把……所以,不是什麼大礙。”
陶氏用力嚥了一口氣,怒道:“過分了!看著溫溫和和的人呢,怎地這般下得手?你招她了還是惹她了?要掐就掐她娘去!”
林謹容不想陶氏為了這種事情擔心生氣,忙撫著她的背脊道:“罷了,你看她都病成那個樣子了。和她計較什麼?”
陶氏本性畢露:“陸小二呢?他就不管管?”
林謹容就哂笑:“他能怎麼著?論起來,姑母與我是血親,於他不過是一張過繼文書的緣分。算了,不提啦,下次我遠著她些就好。”然後拿話打岔,裝嬌裝痴:“我真瘦了麼?真好。我去照照鏡子。”
陶氏果然立刻被她引得轉了方向,掐著她道:“好?你可別學那些傻女子,餓著肚子要什麼苗條。想要孩子,就要多吃些,把身子養得壯壯的才是。”
林謹容就求饒:“知道了,知道了,晚上我就吃給你看。”
母女笑鬧了一回,林謹容見陶氏有些乏了,便安置她在床上歇下,命桂嬤嬤等人好生伺候著,帶著荔枝去了前頭。
芳竹迎上來,陪著她一邊走,一邊低聲回稟外頭傳來的訊息:“孫家幾個站得出來的親戚基本都不識字的,只有一個什麼堂親早前跟著人做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