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的。”
林謹容一笑:“行。這些日子,你空閒之時,還要煩勞你陪著三哥四處走走,讓他多認得幾個人,多曉得幾條路才好。不然這生意要做大,只靠著你我,還是不容易。”
陸緘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敢不從命?”
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庭院裡一片霞光。櫻桃帶著雙福、雙全兩個,守著一大壺熱水站在廊下,靜候主人召喚。早就過了正常起身的時候,前院的林世全早已起了身,這邊卻是一片寂靜。
雙福站了很久,腳有些麻,忍不住低聲問櫻桃:“姐姐,什麼時辰了?”
櫻桃狠狠白了她一眼:“你等不得了麼?二爺趕路疲累了,奶奶還生怕吵著他呢,你倒先聒噪上了。”
雙福忙賠笑道:“我哪裡是等不得?只是怕這水涼了,不然我重新去換一壺來,讓廚房晚些上早飯。”
“也好。”櫻桃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心想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景象,就算當初二奶奶懷著身子貪睡,二爺也是按時起身,偶然遲了,也不過遲得一兩刻鐘,似這般超出往日近一個時辰還不曾起身實是難得一見。
正想著,就聽門邊一聲輕響,陸緘衣冠整齊,精神抖擻地走出來,淡淡地道:“進去罷。讓人把我的早飯送到林三爺那裡去。”言罷一振袍角,昂首挺胸地往東廂房看毅郎去了。
櫻桃側頭目送陸緘走遠,推門而入:“奶奶,您醒了麼?”
才剛拉開內室門,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味道撲鼻而來,櫻桃近年來已經懂了事,不由紅了臉,眼也不敢抬地又喊了一聲:“奶奶。”
林謹容披散著頭髮坐在照臺前,回頭朝她一笑:“過來幫我梳頭。”
櫻桃這才解了窘迫,行將過去取了黃楊木梳,替林謹容梳頭裝扮,見鏡子裡的林謹容嬌態鮮妍,不由笑道:“奶奶生了毅郎後更好看了幾分。”
林謹容不由撫了撫臉,笑道:“是麼?”
櫻桃使勁點頭:“是,真的是。”
林謹容掐了她的臉一把:“嘴越來越甜了。去叫春芽和陸良家的來,我要問問家宴的事情。”
是夜,中秋家宴豐盛,三人喝得半醉,月如銀盤,林謹容吹壎,陸緘奏笛,林世全點評,鬧到三更時分方才散去。
轉眼過了節,陸緘銷了假,閒暇之餘連線做了幾次東,把林世全介紹給幾個相熟的朋友。林世全精明隨和,言語風趣,慣會奉承卻又不落下乘,很快就混了個臉熟。本來也無需他與人在短短的時間裡結成知己,只需有個見面之情,日後好再見也就算得。
林謹容估摸著差不多了,決定在九月初一啟程回平洲。為防著旁人生疑,自是不敢把她的東西都盡數帶走,又將陸良夫婦並長壽、長寧留了伺候陸緘,其餘人等盡數帶回平洲。瑣事安排妥當,少不得又上門同張珊娘等人一一告別,眾人都只當她明年便要回來的,笑嘻嘻地與她辦席餞行。
九月初一日,陰天。
陸緘告了半日假,準備送妻兒回平洲。一早起來,他就感到莫名的焦慮,捧著東西進進出出的丫頭婆子們晃得他眼花繚亂,見林謹容在那裡不緊不慢地叮囑陸良家的,該怎麼照顧他的起居飲食,一旁的毅郎因為林謹容沒有滿足抱抱的要求而嚎啕大哭,他陡然生出一股濃烈的不捨之情,恨不得讓林謹容母子不要去了才好。但已經到了此刻,終究是不能留,便走到潘氏身邊,朝毅郎伸手,毅郎正在乾哭,見父親朝他伸手,便立即伸手要抱。入了陸緘懷抱,安靜片刻,又眼巴巴地看著忙碌的林謹容,開始乾嚎,聲大無比,吵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盡都皺眉不已。
豆兒靈機一動,取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過來:“毅郎,你看這是什麼?”
毅郎一怔,止住哭聲,蹙起眉頭,緊緊盯著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