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全有些難過:“如果你是擔心他們在中間搗鬼,亂伸手,你完全不用擔心,沒人敢在梅寶清的手底下亂來。”
林謹容嘆氣:“不是這個緣故,我只是覺得這筆生意不合適做。”她不能把話說得太絕對,更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如果說二房不曾參與到這件事中來,她也許還會試一試,但既然知道二房參與到了這件事中,她又如何敢輕易嘗試?
林世全沉默片刻,道:“我想參與。”
林謹容認真地看著林世全,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的決心究竟有多大,她能不能阻攔他。林世全什麼都沒說,只是微笑,大大方方地把臉對著她,讓她看個夠。
林謹容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好吧,如果我一定要勸三哥,這筆生意最好不要做,你會聽多少?”
林世全想都不想:“也許會聽一半。”
林謹容笑道:“一半?”
林世全點頭:“本來想盡量借錢獨佔一股的,現在改為把機會讓給其他人,做個小股東。”
他決心已定,林謹容沒辦法了。她不想給他一種強迫他,非要他按照她的意志行事的感覺,他的人生是獨立的。除非她能夠拿出很直接的證據,向他證明這樁生意一定不能做,否則他就會一直都想著。就像是一個人沒吃過一種東西,她告訴他那東西不好吃,他就算是當時聽了,過後也會一直掛念著,一旦有了機會,他還是會嘗試。
林世全一笑:“別這樣看著我,好像我一定會賠似的。阿容,這是我第一次與你意見相左,但我……就算是賠了,也是正常的事情,生意人,誰沒賠過本?就算是賠了,日後我也能從其他地方賺回來。”
這算是他人生裡避不開的一個過程,不過是賠錢而已,以後再賺回來就是了,林謹容便也釋然:“我明白。不過要請三哥無論如何聽我一言,不管什麼生意,永遠都不要把錢全投進去,留點本。”
林世全這回是真的笑了:“那是當然,不管怎麼樣,給留兒存的嫁妝我是不會動的。”
留兒端著茶進來,緋紅了臉道:“哥哥,你又在亂說,我說過不嫁人的。”
林謹容把穿著桃紅小襖,被陶氏養得白白胖胖,舉止端莊的七歲小丫頭摟進懷裡:“對,就是不嫁,急死你哥哥,除非他先給你娶個好嫂子進門來。”
留兒靠在林謹容懷裡,把玩著林謹容送給她的米珠兔子配飾,笑得和朵花兒似的:“反正我也是跟他學的。”
一提起他的婚事,林世全就頭痛得很,起身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阿容我送你和毅郎回去。”
陶氏抱了毅郎進來,戀戀不捨地示意龔嬤嬤拿了四對護膝過來:“這是這兩日我們做的,棉花絮得很厚,分兩對給你姑母用,不然每日在地上跪上那許久,不等喪事辦完,腿就廢了。”
林謹容心裡感動:“不拘大事小事,娘總是都替我想得週週到到的。”
陶氏拍她一巴掌:“要走就趕緊走,天色暗得越發早了,再不去當心被人說。”
……
陸建中由陸紹扶起來,拖著跪得麻木的雙腿困難地在靈堂裡轉了兩圈,覺著血液總算是回流通暢了,便示意陸紹陪他往外走,輕聲冷笑:“你聽說了吧,林世全今日和梅寶清在一起,那女人趕巧的就回了孃家。你注意著,小心她壞事,這機會可難得,你沒聽人說,她就是靠著在京中那小小的鋪子賣寶貨,就掙了不少錢財。一把扇子賣八萬錢,這是什麼生意?!”
陸紹咬牙切齒:“她敢!她若是再敢壞了這事兒,我和她勢不兩立。”
陸建中嘆氣:“看看你這樣子,沒必要這樣吧?你明日去見梅寶清,問他最低限是一股,那麼最高限是幾股?”
陸紹眨了眨眼:“爹?”
陸建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