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伺候,因見櫻桃正在給林謹容梳頭,便笑道:“櫻桃,我許久不曾給奶奶梳頭了,讓我來試試。”
櫻桃知她這麼早的趕來是有話要同林謹容,便啐道:“試試,奶奶是給你試手的?”
芳竹笑罵道:“一邊去,趕早給奶奶擺早飯,奶奶還要先去給大老爺和大太太請安呢。”待得櫻桃去了,芳竹忙小聲把昨日的事情說給林謹容聽:“二爺昨日吩咐下去後,我家那口子是把這差事派給奶奶莊子上的林洪管事的小兒子,叫做火哥兒的小子去辦的。火哥兒一路跟著五爺,先看五爺去了外頭的粗麻布衣裳,扯去了頭上的麻線,去了西豐街的滄浪閣茶肆,和幾個漢子說笑著進了間當街的閣子。裡頭一個大漢,與五爺一般的高壯,拳頭和擂缽一樣的大,身上穿得闊綽得很。
火哥兒便要了一壺十文錢的茶並幾個果子在外頭坐著等,後來裡頭不知為何鬧將起來,五爺氣呼呼地走出來,又被那闊綽的大漢拉了回去。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幾個人又好了,約著一起出了茶肆,茶錢是五爺給的。接著就去了杏花樓後頭的巷子裡……後來看到五爺醉醺醺地出來,是被族裡的陸績從角門裡送回來的。火哥兒說,那陸績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著,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恐給人發現了。”
林謹容聽說有陸績在裡頭,心裡由來就有一大個疙瘩,又怨陸綸不知趣,竟然做出這種荒唐事。使櫻桃去知會了陸緘,匆匆忙忙用了早飯,朝著陸建新的院子去,半途與陸緘撞上,輕聲把經過說給陸緘聽了。
陸緘聽得心頭沉重不已,喟然嘆了口氣,安慰林謹容道:“不要多想,大抵是些狐朋狗友罷了,我改個時候再和他說說。”心裡卻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
天剛微亮,除了陸綸之外,陸家人全都排著隊等待陸老太太起床,以便請安。陸建新眼尖,又發現今日還差了一個陸綸,不由又道:“五郎怎麼了?”
宋氏早就同陸建中報了陸綸病了的,陸建中就黑著臉道:“他病了,受了風寒。”
陸建新點點頭,並不多言。
宋氏見他如此反應,只當是矇蔽過去了,暗裡鬆了口氣。
可等到見過老太太,眾人都要往外頭去的時候,陸建新突然喊了陸緘與陸建立:“走,咱們趁早看看五郎那孩子去。這孩子心眼實誠,我真是喜歡他。昨日就不曾見著他,想必是病得有些厲害。”
陸建中還不當回事,只覺著陸建新既然要假裝好人,那便裝去罷。宋氏和陸經、康氏、陸緘和林謹容卻都是吃了一大驚,都覺著他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不知是怎麼走漏的風聲。
宋氏忙給康氏使眼色,康氏急匆匆地先往前頭去安排。
陸經則勸道:“大伯父、三叔父,他不過是感了風寒,吃兩服藥就好了,二位長輩去了只恐過了病氣,那就不好啦。”
陸建新哈哈一笑:“會過什麼病氣?我受得住。咱們一家子,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個子侄,要互相關心才是。”
林謹容給陸緘使了個眼色,陸緘正要上前找個理由阻攔過去,卻聽陸老太太道:“怎地?五郎病了?難怪得我從昨日午後就不曾見過他。老大,你好生替我去看看他。”又怨怪陸建中:“都是你,總給他找不痛快。”
陸建中憨厚地笑著,一雙眼睛溜過來溜過去,總覺著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卻又抓不住要領。再看宋氏那副樣子,明顯就是知道點什麼的,偏瞞了他,陸建新則是一副要看好戲,不懷好意的樣子,一顆心直打鼓,急得不得了,卻無可奈何。
陸建新把定了他的胳膊,邊往外走邊道:“二弟,不是我說你,對孩子雖然要嚴厲,但該關心的時候還是要關心……”回頭看著眾人道:“走走,都去看看五郎,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個個對他的關心都不夠。”
明顯是要去看好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