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容若是半點好處都沒有,又怎會平白幫她和林亦之?且這個賺錢的機會已是難得,可她到底還是有些痠痛,恨不得林亦之趕緊考取個功名,再好好娶個媳婦,然後可以自家出力賺錢做主再不用這般小事都要求人,日子才叫踏實了。
罷了,罷了,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四姑娘這樣子是真不想嫁入陸家,她手裡原本握著的方嬤嬤那張牌已經沒了用,在四姑娘面前更說不上話,少不得越發要低頭。只要四姑娘肯在關鍵時刻幫林亦之美言幾句,這虧吃了就吃了吧。還得單找個機會和四姑娘提提,請她幫忙在陶氏面前說說才好,就是不說,幫忙打聽一下情況也好。
黃姨娘正在籌劃間,迎頭走來周氏的心腹婆子許嬤嬤,剛露出一個笑臉,尚來不及問好,許嬤嬤已然風風火火地撞將上來。避開了她,卻撞上了她身後的棗兒,這一撞撞得厲害,棗兒一個趔趄,眼看著她手裡的食盒要落地,黃姨娘大急,忙搶前一步,牢牢護住了食盒。
許嬤嬤站住了腳,掃了眼地上的棗兒,目光落在黃姨娘懷裡的食盒上,豬肝臉上堆出一個笑來,伸手去拉棗兒:“咦,原來是姨娘。老奴眼瞎了,竟然沒看見你,就這麼撞了上來。撞壞了棗兒姑娘,是老奴的不是。”
黃姨娘哪裡敢得罪當家太太身邊的心腹?將食盒抱定了,笑道:“嬤嬤這是有事兒急的吧?”
許嬤嬤道:“可不是?大太太孃家來人了。急著去稟報呢。姨娘這是打哪兒來?又是做了什麼好吃的?”
“也沒什麼,就是蒸了點糕,送給兩位姑娘嚐嚐。嬤嬤你忙,你忙,我就不耽擱你了。”黃姨娘有些受不住許嬤嬤盯在自家食盒上的目光,朝棗兒使了個眼色,一溜煙地走了。
許嬤嬤回頭看著仔細打量著她的動作,思忖片刻,也忙著繼續往裡走。進了樸簡居,直接先招呼一個小丫鬟:“去打聽打聽,今日黃姨娘都做了些什麼,然後來和我說。”然後腳也不停地往裡走,“太太大喜,家裡來人啦!”
周氏正在看賬簿,看得火冒三丈。二房可真會省錢,雙胞胎領了月例,卻跑到老太太那裡去混吃混喝,什麼都敢要,好吃的要吃個夠,半點都不省,羅氏也是三五不時地在那裡混著,一應開銷全算在老太太頭上,還經常順東西回去,怎會這麼不要臉,算得這麼精?死老太婆也太偏心了!正在鬱悶間,乍然聽到許嬤嬤這聲喊,便不悅地道:“咋呼什麼?”
許嬤嬤看到她黑著臉,方才收斂了神色,道:“大老爺讓老奴進來稟告太太,松州家裡來人了。二舅老爺領著三表少爺,預備拜在諸先生名下求學。”
“啊?真的?”周氏是當初林老太爺在任上時做主娶進門的,孃家離得遠,也是很多年不曾見著人了,心裡歡喜至極,忘了適才的不愉快,立即起身道:“走,走,我去瞧瞧。”
許嬤嬤忙笑道:“太太,這會兒舅老爺和表少爺正在聽濤居里和老太爺敘話呢。”
周氏一拍腦門,笑道:“看我這糊塗的,不是得先從外院拜見著一路進來麼?得,先準備晚飯,二舅老爺喜歡吃雪霞羹,肉線條子,這兩樣一定不能少。表少爺,我倒是沒見過這孩子,你使人去問問他喜歡吃什麼,一併交代下去。”
許嬤嬤出去一趟回來,交了差,貼在周氏耳邊低聲道:“太太,老奴早前遇到了黃姨娘,棗兒提著個沉甸甸的食盒,老奴趕著來和您報信,沒注意,撞上了棗兒。您說奇怪不奇怪?黃姨娘平時待那丫頭不是極好的麼?她竟然不顧那丫頭摔跤,搶先就抱住了那個食盒,護得那個牢靠啊,就連棗兒摔了爬不起來她都沒管,後來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