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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一股夾雜著潮溼的涼意迎面撲來,轉瞬間到處白茫茫一片,落在房頂上的雨水更是順著房簷往下淌得歡,幾乎連成了一片水簾。

林謹音愁兮兮地站在廊下,一任雨水濺起將鞋子衣裙浸溼浸透,聽屋子裡的父母吵翻了天。

林三老爺高聲道:“你給我說清楚,這麼大的事情為何半點不給我知曉?在你兄妹眼裡我究竟算什麼?”

陶氏尖聲道:“你好奇怪,又沒用你林家的錢,我哥哥自家花自家的錢,為何要經過你允許?難不成你姓陶?”

林三老爺砸東西:“他可真好啊!經常平白無故送你們東西,怎麼不見他送點給我?分明是你一片私心,平白拿了這麼多錢去打水漂,卻還瞞著我!”

這句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陶氏大罵:“我哥給我東西他樂意!不給你東西是你不配!林如恭,你要再敢砸我東西,我就把你的破紙畫給燒了!你信不信?你還曉得是我的嫁妝?你怎麼不直接說是你的錢?要臉不要臉!”

林三老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聲音有些發顫:“你以為你的嫁妝怎麼來的?還不是我家的聘禮給換來的!”

陶氏的聲音越發高昂:“好意思說!我家的妝奩是你家近三倍,你家寫的聘禮單子至今還存著呢,要不要拿來看?嫁女兒的錢公中所出不到三分之一,其餘都是我在添補,下面還有好幾個,你家的那一份夠不夠?!有本事就別用我的妝奩,自家拿錢出來啊!”

“我不和你扯這些!”林三老爺開始落敗,“律法上還規定,婦人陪嫁資產及嫁資所置產業以夫為主呢。三從四德,出嫁從夫,你問過我了?說到哪裡去都是你沒道理!”

“律法?呸!”陶氏啐了一口,“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有本事你來拿我嫁妝啊?看看平洲人的唾沫淹得死你不!林家出了個好男兒,會搶奪妻子的妝奩了!你好本事!”

的確,律法是這樣規定的,但習慣上就是歸入婦人的名分,本人才有支配權,民間就是如此,就算是到了公堂上,也要偏著婦人。林三老爺沒法兒反駁,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陶采苓,你這個潑婦!誰搶你嫁妝了?他送你東西,難道你不還人情的?還不是拿我的錢去還!我不好生教訓教訓你,你簡直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你的錢,你房裡的那堆爛紙爛石頭是從哪裡來的?還人情,他們逢年過節都送禮來,我們又還了多少人情?”陶氏寸步不讓:“林如恭,有種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你就等著死!”

“他家小子要娶我家姑娘,難道不該送禮?哦,對了,當年我家就送了你家不少禮,那個也要算在聘財裡面去!”

“你好會算賬,算精算絕!”

噼裡啪啦一陣亂響,也不知道誰打了誰,反正兩個人都悶著不出聲。林謹音聽到扯上自己的嫁妝,心裡難過痠痛到了極點,又聽父母扯成年舊事,比誰家的聘財妝奩多寡,又覺得丟臉,實在聽不下去,正要不顧一切地去敲門,全身溼透的林謹容衝了過來,直接就去砸門:“開門!開門!還關什麼門?外頭冒著大雨都有人蹲著聽熱鬧,聽得眉開眼笑,不如開門直接打給他們看才好看!”

裡面頓時靜悄悄一片。

好半天,門才開了,陶氏板著臉站在門口,沒好氣地罵林謹容:“看看你這個樣子,半點規矩都沒有!趕緊進來換衣服!”

林謹容見她衣飾整潔,只是臉上帶著因憤怒而產生的紅暈,還有些氣喘,曉得又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大礙。便把眼往屋子裡一瞄,只見滿地狼藉,書,枕頭,坐墊,雞毛撣帚什麼的到處都是,林三老爺披散著一件道袍,髮髻歪著,立在窗邊呼哧呼哧喘粗氣,眼睛還往陶氏身上嗖嗖射刀子。

林謹容接過龔媽媽遞來的披風裹住自己,垂著眼道:“我剛才進來時,就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