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麗之手的公孫度。話說那日公孫度嚥氣之後。陷入暴怒之中的公孫康本打算將君雅麗戮屍洩憤卻被郭圖阻止了下來。郭圖告訴公孫康這個突然冒出的刺客乃是當年妖道于吉手下的妖女,此事背後必有人指使。由於于吉早年曾在錦西修建太平宮廣招門徒,公孫康頭一個想到的指使之人便是錦西縣令林飛。而郭圖則旁敲側擊地指出錦西乃是由青州流民所建,林飛、龐統、張遼皆是齊營重臣,故而此事定與齊侯蔡吉脫不了干係。
雖說當時也有管寧等遼東謀士指出公孫度被刺一事太過蹊蹺,僅憑女刺客的身份難以證實指使之人就是蔡安貞。可是早已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公孫康根本聽不進這些進言,而是固執地認定蔡吉就是殺父兇手。眼見公孫康已入圈套,郭圖當即趁熱打鐵地建議公孫康秘不發喪積極備戰,同時毛遂自薦來遼東屬國遊說烏桓大人蹋頓。於是便有了眼前這番景象。
由於此時蹋頓尚不知曉名鎮遼東的一代梟雄公孫度已不在人世,出於對公孫家的敬畏蹋頓沒有同郭圖繼續瞎扯下去。而是直奔主題道,“遼東侯派汝來此有何貴幹?”
郭圖當然不會同蹋頓言明他所說的遼東侯是公孫康而非公孫度。畢竟公孫家在遼東的赫赫威名皆源自公孫度的個人魅力。一旦讓世人知曉公孫度已死。公孫家的威勢必將大打折扣。而這也正是郭圖竭力鼓動公孫康秘不發喪的重要原因。畢竟他此番冒險設計刺死公孫度終究還是為了要借公孫氏之力對付蔡吉而非毀掉公孫家。所以這會兒的郭圖當即便將話鋒一轉,衝著蹋頓抱拳道,“老夫今日來此,皆因大**事將至。”
“禍事將至?”蹋頓失聲笑道,“汝倒是說說本大人有何禍事?”
面對蹋頓充滿戲虐的問話郭圖絲毫不為所動,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反問道,“大人可知蔡安貞已平定幷州收服難樓、烏延兩位烏桓大人?”
“那又如何?”蹋頓大手一揮。像是在趕蒼蠅一般傲然道,“齊侯開疆拓土於本大人而言乃是幸事。”
郭圖抬起頭似笑非笑道,“哦,蔡安貞開疆拓土將遼東屬國納入囊中也是大人幸事?”
“休得狂言!本大人與齊侯結盟多年,豈是爾等宵小可以離間!”蹋頓虎門圓睜一拍案几大聲呵斥道。其實蹋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暴怒。但是眼前這個看似乾瘦的小老頭兒身上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明的東西讓蹋頓深感不安。
蹋頓的爆喝很快就引來了門外護衛的主意,哪知郭圖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反倒是直起身兀自冷笑道,“結盟多年?大人可有憑證?”
蹋頓被郭圖如此一問不禁當場語塞,同時抬手阻止了想要進門逮捕郭圖的護衛。確實。蹋頓與齊軍之間沒有立過任何條約形式的盟約,甚至他連蔡吉本人都沒見過。在這種情況下談結盟多少有些讓人心虛。更為重要的是蹋頓與難樓、烏延這兩個烏桓首領素來不和。三人為爭奪烏桓單于的位子這些年不知結下了多少樑子。蔡吉這次不打一聲招呼就將難樓、烏延二人招入麾下,甚至還在關內還以大單于自居。這讓心存一同烏桓之志的蹋頓多少有些不痛快。此外要說蹋頓不忌憚錦西城裡的齊軍那也是大假話。漢人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身為烏桓人的蹋頓又怎會真信任漢人。
站在對面的郭圖眼見蹋頓沒有派人將他叉出去斬首,便心知自己已然說中對方的心結。於是他當即不顧門外充滿殺氣的視線邁步走到蹋頓跟前輕聲說道,“蔡安貞若真當大人為盟友,又怎會扣下令侄樓班?”
郭圖最後一句話就像一把重錘擊碎了蹋頓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對於蹋頓來說無兵無權的樓班遠比坐擁數萬部眾的難樓、烏延更讓他寢食難安。因為樓班是他的親侄子,是他大哥丘力居唯一存活下來的兒子。蹋頓曾不止一次夢見長大成人的樓班帶著從漢人那裡借來的大軍將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