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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下、沒一下地輕蹭著,白霜月還以為身後的男人已然睡去。

好半晌過去,傅長霄胸膛輕鼓,終是出聲。“這處崖底是隱秀藏身的所在,終年濃霧瀰漫,地熱由巖縫中源源洩出,才會有那小池溫泉。她以‘天梟’名義召集的手下,雖據‘龍盤山’作為巢穴,尚無人能以高絕的輕功下探崖底,更沒誰有那天大膽子敢下來一瞧究竟。她隱避於此,恰能療傷。”

這一時分,誰也沒瞧見誰,兩具年輕身軀自然地交纏,他的體熱和氣息包裹著她,在奇迷的霧中,逸漾出難言的安然。

唉,她終是尋到他,來到他身邊了。

“她是傷在少林高僧掌下吧?南陽的事,我多少耳聞了,知道那個‘天梟’是她所扮,便猜救走她的人會不會是你……這些日子,江湖上鼓譟得很,大夥兒都想趁‘天梟’重傷,底下勢力又四分五裂、相互爭鬥之際,趕來要一舉殲滅所謂的魔道……”略頓,她的手悄俏覆蓋橫在腰間的那隻大掌上。

他儘可撩撥般磨蹭她的足,她亦能扳玩他佈滿粗繭的指,兩人糾糾纏纏,她清冷的傲心住進一個他,才知愛上,再傲也得低頭。想著,她如花嘴角沉靜一抿,又道:“那時,我好希望真是你出手救走傅隱秀。”

她身後的男人細長眉暗暗挑起,靜問:“為什麼?你該是憎惡她的,為何希望我出手救她?”

她輕“唉”了聲。“重點不在傅隱秀身上,而是你有本事從眾家高手中把人救走,就表示心頭那處劍傷應已痊癒,功力至少也回覆了七、八成。我希望那位蒙面客是你,我……我很擔心你……”

粗獷大掌忽而反握住她的手,抓的力道有些過重,傅長霄仍沉默著。

白霜月咬咬唇,嗓音仍似嘆息一般。“若非有傅隱秀這條線索可追探,我真不曉得上哪兒找你……不管如何,我還是得感謝她,把事情鬧得難以收拾,惹得你非出面不可。她說過,你與她同是一體,以往又常讓著她,她到底是你孿生姐姐,她遇難,你出手相助,而我終能找到你……”話尾消失在軟呢中,即便沒有面對著面,也能輕易想像出她此際淡笑的清顏,彷彿說著:“能找到你,把心裡的話告訴你,很好、很好……”

傅長霄心房鼓震,一波波情潮打得他暈眩,但要他痛快說出對那一劍已不介懷、對她用情已深的話,又極其困難,便如同要他親自摘花送給心儀女子那般,對他而言,皆是艱鉅之舉。

她在等他表明些什麼,他心中清楚。

可,那些溫柔情話他不會,左胸上的劍口也還隱約疼著。他確實氣她、恨她,卻明白再氣、再恨也抵擋不住著魔般迷戀她的心,但要他雲淡風輕地放過這一切,他執拗又盛傲的性子卻遲遲不肯妥協。

“近幾個月,隱秀在中原掀起不小的風浪,我避在宅中密室裡養傷,兩個多月後,傷痊癒七、八分,我啟程回西塞,與太叔公見過一面,他說,他曾領著你進滄海之地尋我蹤跡。而後我又趕回‘傅家堡’,娘同我提起你,亦提及隱秀……她要我再入中原帶隱秀回去。”

母親其實是要他把自個兒的媳婦兒和孿生姐姐一併帶回,他倒暗中和妻子賭氣起來。以往他常是拿她沒奈何,此次竟狠得下心腸見她痛苦憂傷。

傷她亦是自傷,她痛他也痛,但痛得好,如他這般性情,本就愛得痴癲野蠻。

聞言,白霜月低笑了聲。“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前去南陽,後又與傅隱秀來到這兒。你想讓孿生姐姐從這場混亂中全身而退,所以便乘機制造出‘天梟’已死的假象,讓那些武林人士不得不罷手……”

稍頓了頓,像是將腦中凌亂思緒慢慢整合了,她幽嘆般的笑音依然。“從太叔公和娘那兒,你定是早知我在尋你,卻一次次避開,把我拋下、不理睬,飛身遠遁而去。你要我痛,要我憂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