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
今晚再跑去郡守府問問?
會不會太囂張?
袁學義這老陰比也不知跑哪去了,估計還有藏身之所,偌大一個城市,想找個隱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這個倒黴任務看來只能放棄。
誰知,他正想著袁學義的事,耳朵突然一動,緊接便有一陣銅鑼聲響傳來。
而隨著鑼響,原本就很熱鬧的街市瞬間如沸騰了一樣。
宗言循聲望去,遠處,百姓們正簇擁著一支隊伍緩緩沿街行來,兩旁看熱鬧的人群中不時傳來叫好之聲,甚至有人做著投擲的動作。
“這是官府又抓了哪個大盜吧?”鄰桌有人興奮嚷道。
愛看熱鬧果然是人的天性。宗言心裡吐槽一句,卻也伸脖子去張望。
這時,那群人已經緩緩到了樓下,然而,等宗言看到隊伍中那披枷帶鎖的人,肺都快氣炸了。
依他的視力,其實不大看得清誰的模樣,可誰叫枷鎖上面嵌的那顆光頭太亮。
又聽敲鑼的再喊“已抓獲袁逆”云云,更有孩童婦女一邊扔著臭雞蛋爛菜葉,一面罵著“奸細不得好死”之類的話,不就是昨天跑了的袁學義嘛。
“咯嘣”脆響,手中的筷子被捏斷,宗言不由火冒三丈。
說實話,他給袁學義剃髮,一是為了出氣,二來也好偽裝。一路冒充和尚去大營也好,直奔京城也罷,只要小心不暴露,總是安全些的。
沒想到這混蛋自作聰明,竟耍他一道。
你說你跑就跑唄,好好藏起來啊。
你的狡兔三窟呢?你糊弄老子的聰明勁兒呢?一天,不,才一天不到,就這麼輕易被官府抓了。
好了,原本的計劃都被打亂。難道要我眾目睽睽之下再救你一次?
呸,徹底暴露,到時海捕文書一下,光頭可比一般通緝犯顯眼多了。
他正咬牙切齒,街道上的袁學義原本心喪若死地低垂著頭,這時卻彷彿有了感應一般,腦袋上頂著幾顆臭雞蛋,瞬間抬頭。
兩人四目相對,宗言暗叫不妙急忙起身,可惜已經晚了。
袁學義也不知是不是真傻,還是絕望間死命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竟大聲喊起來:“宗言大師,快來救我……”
他神色激動,不管不顧地就朝宗言的方向掙扎。
這聲音竟然一時間蓋住了衙役的銅鑼聲,而四周圍觀的人群自然也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了正在起身的宗言。
“那個禿驢是奸細的同夥,快些抓住他……”
“抓住他,打死他……”
宗言一把抓住桌上的包袱,又閃身躲過直奔面門的黃瓜與蒜頭,一個縱躍就直接從茶館的二樓翻到屋頂,在無數“暗器”的攻擊下,踩著瓦片飛奔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這緊是一瞬間的事,連那些押送袁學義的官差都沒反應過來,宗言已經仗著卓越的輕功,跑得沒影了。
人生地不熟,自己這形象又太好認,城裡自是不能逗留。
在靠近城牆的小巷子裡落了地,宗言感覺暫時安全了,便整了整衣衫,不慌不忙地重新出現在大街上,直奔城門。
奉郡的城門亦如昨日般寧靜,城外的人有序地排著隊,出城卻沒有盤查。
宗言藝高人膽大,這麼點的距離哪裡會怕,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出城門。也是巧了,還是昨日那個伍長值班,他對宗言印象深刻,見他一個人出城,不由問了句:“小師父,你的同伴呢?”
“死了……”
說這話時,宗言鼻子還是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