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別說,這些點心比市面上精緻多了,味道也好,又糯又甜。
他三兩下塞進嘴裡,正要再摸一個,卻正對上悟恆那張慘白的臉,就算被悟念小師弟喂著可口的乾糧,這傢伙仍是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不言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微微皺眉,他擠過去,對著悟恆輕聲道:“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將狗皇帝的四肢打折為你出氣。”
話音剛落,船艙中瞬間安靜。
皇帝在古代可謂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即便是現今淪為人質,也少有人敢如宗言這般肆無忌憚的。
“別,壯士,你可是答應放過朕的。”啃著半塊點心的皇帝面上閃過驚慌。但一觸及到宗言眸中的寒芒,身子止不住一個哆嗦。
但四肢若被打斷,自己焉有命在?
不論先前心中如何忌恨,這時也再顧不得顏面,他望向悟恆,哀求道:“皇叔,朕、我錯了,看在都是親人的面上,皇叔饒過我吧。”
可悟恆卻好似沒有反應,仍是面無表情。
無奈下,皇帝只能向言晦哭道:“好歹君臣一場,國師幫幫我啊。”
言晦看了看悟恆,又瞧向宗言,正要開口求情。
那邊悟恆卻終於回了神,長長一嘆,搖頭道:“算了,你先前既已做下保證,何必失言呢?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便放他下船吧。”
“大師兄……”悟念不依。
悟恆斜了他一眼:“悟念,出家人當戒嗔戒怒,你都忘了?”
宗言一挑眉:“你甘心?”
“阿彌陀佛。”悟恆垂眸:“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若是早聽你的話離開靈臺府,也不會連累幾位師弟喪命。有此苦劫,當是報應。此事緣由,皆因我修為不足,擅起嗔念之故,怨不得旁人。”
宗言最受不得他羅裡吧嗦的模樣,撇撇嘴,重新用布條將皇帝的嘴封上,又取了塊糕點回到了之前的位置,默不作聲地啃起來。
船艙中的氛圍凝滯,久久無人開口,最後還是那兩個廣昭寺的和尚似乎受不住,主動去替換外面架船的同伴。
換兩個人進來,總算不再如之前那般沉悶,話題再次轉到之前的那場雷暴上。
又是一番佛祖保佑,上天垂憐等等感嘆。
然後,言晦竟然從省事小沙彌背的包袱裡翻出了那張棋盤,與老和尚對弈起來。可這臭棋簍子並不專心下棋,而是與其餘僧人閒聊起來,還時不時拿出佛經考教別人。
他德高望重,這些僧人自是認真對待,連悟恆竟也參與了進去。
漸漸地,這些人的話題越來越廣,經書典籍皆有涉及。
若是往常,宗言一聽別人討論佛經就煩。可今時不同往日,宗言可不如這幫和尚心大,都在逃命呢,還有心情研究什麼佛法。
他一直在考慮,該怎樣將皇帝放回去,又如何躲過之後的報復與追殺。
正思索著,突然聽到言晦叫他,轉頭應了聲,卻見對方已經在棋盤上認輸了,回頭道:“悟空師侄對後面的路是否已有了規劃?”
他這一問,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宗言卻搖頭:“事出突然,先前根本毫無準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在這裡生活了五年,他最遠的地方也只到達靈臺府郊外。對大賀朝的地理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這時問他要去哪,豈不是問道於盲嗎?
言晦沉吟片刻,笑道:“那不如由貧僧來安排。”想了想,突然伸手在皇帝的身上一點,後者原本正聚精會神偷聽著呢,被這一下點到胸口,立時腦袋一耷,昏了過去。
“早在皇帝決議遷都回後,貧僧便已著手準備撤出了,之前也設想過各種狀況,是以在各地悄悄做了些佈置。”言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