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拿著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這幾天好不容易有了娘,一轉眼她娘就將她給丟在了深井了,還搬了一塊大石頭向她砸了下來。
她猝不及防,也避無可避。
她現在是不相信她娘是有什麼難掩的苦衷了。
如果她真的是有什麼難處,完全可以說出來,他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可是,她分明就是為了錢而來的。
她不關心她,也不關心大牛和二牛的死活。
沐冬至說:「紫蘇姐姐,別哭了。
你要是心裡難受的沒法過的話,就多承包一些家務,手腳更麻利一些,不給許哥哥有什麼後顧之憂。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這是春棉嬸子的錯,你也是受害的人。
許哥哥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許輕言聽到後顧之憂這話,立刻想起了自己將來要做的事,說拋妻棄子也毫不為過。
所以,內心更加愧疚了,說:「紫蘇,我們來日方長。
你有一生的時間可以彌補這次的錯失。」
紫蘇聞言,知道自己哭了也沒有用,立刻擦了一把眼淚,說:
「你們放心,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的。」
許輕言握緊了她的手。
沐冬至這才放心。
大牛沉默不言,面色陰沉。
二牛卻不住的抹眼淚,卻不敢哭。
沐冬至看到他們這樣心裡實在不是個滋味。
從前她覺得自己命苦,可是現在看看紫蘇他們姐弟三人的命更苦。
遇著那樣的父母,可不就是命苦?
她娘雖然也賣了她,可那都是迫不得已,人命關天。
而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爹打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個輕重。
他們的娘則是一走了之,再也不管他們的事。
不管已經很過分了,她還回來坑害他們。
她上前去拍了拍二牛的腦袋,說:「不哭了,你大姐還在,我們都還在。」
二牛抹著眼淚,問:「冬至姐姐,是不是我和哥哥不聽話,所以娘才不要我們的?」
沐冬至差點就被他給說哭了,強忍著眼淚,說:
「二牛和哥哥都很棒,你娘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你們莫要多想,好好讀書。
將來考取了功名,當了大官,你娘就會回來了。」
二牛摸了一把眼淚,眼淚卻越抹越多。
大牛卻始終面色陰沉,一句話都不說。
這一天,他們在壓抑中度過。
次日一大早,幾人重返安遠鎮。
大牛一直陰沉著臉不吭聲,二牛則是默默的坐在他的身邊,眼睛紅腫。
沐冬至給他們一個人賽了個雞蛋。
兩人都擺手不要,冬夜和冬陽兩人連忙一個人照拂一個,將雞蛋給剝開,讓他們吃。
大牛再也崩不住了,接過雞蛋,一邊吃一邊流淚。
他心裡想到了什麼,沐冬至不得而知。
大概是想到了親娘還不如旁人吧?
到了鎮上,王大爺不要倆孩子的車錢,但是沐冬至卻執意要給,說:「車錢是替紫蘇姐姐給的,回頭她要還我的。」
王大爺說什麼都不肯收,說:
「趙春棉幹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車錢暫時賒帳吧,回頭等大牛二牛出息了,再給我也不遲。」
大牛立刻對著王大爺作揖,說:
「多謝王爺爺,日後我一定會還。」
沐冬至還想再堅持,但還是作罷了。
沈修遠看了看大牛,只覺得這孩子有志